老头又指了下陈年的脚,“这是寿鞋,你们年轻人没见过正常,换做以前,这是死人穿的鞋,而且这还是双阳鞋。”
沈帇仿佛被当头挨了一棍子,懵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陈年是个死人?
“年轻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带着他去了。那地方阴气重,你们去了出不来。”老头又看了看沈帇,还颇为惋惜地嘟囔一句,“这样好的道身,别糟蹋了。”
大巴车缓缓启动,沈帇一个跨步挤着老头身边位置坐下,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头,他是我同事,我们此次前来是调查当年的三奇案子,他刚进来都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老头一挑粗眉,视线落在陈年身上好久,突然“嘶”了声,“怪了。”
沈帇赶紧从包里拿出根纸烟递过去,“大爷,哪里怪了?”
“这小子,压根就不是个人!!”老头说完眼神有些恐惧地看向沈帇,“你,你赶紧走吧,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老头连他的烟都没接,反倒是留下一张名片,“你要是有缘,就去找我师父,别来纠缠我,告辞!!”
说完,老头直接去走到司机跟前,嚷嚷着要下车,这速度跟逃跑似的。
沈帇摸着手里卡片,上面只写着一串地址:沈家村天清观。
这……这不是老胡跟师爷待过的地方吗?
巧合吗?
他重新坐回座位,身边沈帇照常睡着,哪怕两人交情深,被老头那样一说,心里总会有个疙瘩。
要不,把他鞋脱了试试?
说干就干,沈帇弯下腰,在狭小的空隙中端详着他脚上那薄薄一层纸。
“撕拉”一声,他直接给扯掉了。
霎时间,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司机那边有几盏灯亮着。
大巴车驶入隧道,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都亮了半截,尤其是脖子后边感觉更强烈,好似有人故意吹着凉风,窸窣头发挠得脖子痒痒。
沈帇下意识抬手去挠痒痒,手伸出去,碰见冰凉刺骨的东西软滑东西。
那一刻,他呼吸都停止了,手像被电打了一样缩回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地离开。
黑暗中剥夺了视觉反而让其他五官更加灵敏。
沈帇敢保证,那是只人手,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他不敢回头,只用胳膊搡了搡陈年,“柱子哥,醒醒。”
无疑的是,他胳膊落空了。
沈帇猛地扭头去看,陈年早不知所踪,车上乘客毫无变化,都木愣愣地回头盯着他,就连司机也从后视镜瞥几眼。
“我靠,要死啊!”沈帇脑子嗡嗡响,他可以承认,这会儿腿都被吓软了。
“沈帇……嘻嘻嘻……沈帇……”
似孩童又似唱戏的掐尖声音从他头顶响起,他顺着看去,才发现陈年竟然在车顶牢牢扒着,脑袋一百八十度扭过来,嘴里亮起青色獠牙,“沈帇哥哥……”
“死啊!”
沈帇尖叫着一拳挥了上去,那种麻脑皮的刺激感都能激起肾上腺。
陈年的脸像橡皮胶,一拳揍过去,陷进去又回弹出来,嘴里反复叫着“沈帇哥哥”。
突然,车辆突然刹住。
停在这隧道最深处,前方无光,后方入口已远。
“叮——”
仅仅包内一通电话响起都让沈帇吓得吼叫起来,他一边警惕陈年,一边接起电话:“喂!快帮我报警!”
“……小白船,晃悠悠,三涧水,天上来,大别山,死人堆。沈帇,你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