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萱要进宫的前一天,许葑最终还是快马加鞭的骑着小红来到许府。许葑急的连小红都没有牵进马厩中,左右小红也会乱跑。
许葑气喘吁吁的跑进后院许萱的卧房,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打招呼。她推门而进,发现许萱正拿着一个琉璃簪细细观摩,时不时摩挲一下上面的蝴蝶。听见推开门的动静,许萱转过身来,就看到自己的阿姐逆着光站在门口,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许萱将手中的簪子放在桌子上,笑着跑到许葑的面前,“阿姐,你怎么来了。”
许葑笑了笑,“你就要入宫了,我不太放心,过来看看你。”许萱本来就因为要入宫心情有些低落,现在听到许葑的话,就更加忍不住了,杏眼渐渐地湿润了起来,最后凝结成水滴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滑下来。许葑从小就见不得许萱哭,捏起自己的袖子,帮着许萱擦泪,“阿萱不哭,以后阿姐一定会偷偷去看你的,等阿姐从军营里出来了,我就让父亲把我分到皇宫当侍卫去天天陪着阿萱。”许萱抬起头,看着许葑,给自己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说好的,那阿姐我等你。”许葑伸出小拇指,“拉钩,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等到姐妹俩从后院到前院正堂时许知远才见到了许葑,不由得冷哼一声。许知远在许葑刚来到许府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这个小兔崽子连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直奔后院许萱的卧房。许葑厚着脸皮,跑过去,“父亲,近日可好啊?有没有想你的贴心小棉袄啊?”
许知远装作不理她,把头偏到另一边,温声问许萱道,“阿萱准备的如何了?”许萱知道自己的父亲和阿姐怄气,忍着笑意,“一切都准备好了,父亲。”许葑看到许知远依旧不理她,一直缠在许知远的左右,缠的他不耐烦了,才淡淡的开口,“现在知道父亲了?小崽子,回来都不和父亲打一声招呼,要是我不同意,你今天都回不来。”许葑嘿嘿两声,抱着许知远的胳膊,“父亲最好了。”
许知远‘哼’的一声,“行了,来这么早,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吧,吃饭吧。”说罢,就率先坐在了凳子上。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三人在身份相同的情况下,毫无隔阂的吃一顿午饭。从这以后,等到再次见到许萱时,她会成为整个扶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见到她时会尊称他一声,“殿下”,会对她行跪拜礼。
就在许萱进宫的前一夜,三人都基本一夜未睡,也许这样的时光再也不会有。
翌日,贺淮州早早地就来到了许府,许知远已经带着许葑和许萱到正堂等着宫里的人了。许知远看到贺淮州,原本有些忧色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淮州来了啊。”贺淮州也笑着点了点头,“是的,许伯父。”
贺淮州在与许父打完招呼后,就看向了他身后的许萱,眼神一缩,今天许萱头上戴的是他送给许萱的蝴蝶戏海棠琉璃簪,贺淮州的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狂跳。许萱也注意到贺淮州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发簪,脸微微的发红。
他们四人坐在圆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贺淮州有些私心,坐在了许萱的身旁,他很清楚,此时一别,想要再一次见面却不容易。
“淮州啊,令堂的生意可好啊?”许知远率先找话题道。
贺淮州微微一笑,还是那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家父的生意一切都好,承蒙许伯父关怀。”
许知远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淮州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了吧,淮州打算何时成家啊?”
这个问题问的贺淮州和许萱都一愣,一时不知道许知远是什么意思,不过贺淮州也不慌不忙的答道,“淮州还未功成名就,怎能耽误别家姑娘前程?如淮州只想潜心于学业,对于儿女情长之事,还未考虑在内。”许知远听之后哈哈大笑,“有此男郎那个,扶桑之幸。”贺淮州点下了头,谦逊的说到,“伯父谬赞了。”同时,许萱紧紧握着的手也松开了,留下了一圈痕迹。
大概是辰时左右,宫中来接许萱的人就到了许府门口,小厮立马跑过来禀报,许知远带着府中的一众人走到门口去迎接他们的到来。
来人依旧是紫绡,许知远对着她作揖,“王侍郎”。紫绡也对着许知远回礼,“我奉陛下之命,来接太子入宫。”
许萱从许知远的身后走出来,先是对着紫绡行礼,“多谢王侍郎了。”但是紫绡用双手将许萱扶起来,“太子殿下言重了,这是微臣应该做的。”说罢,就对着身后的嬷嬷吩咐,“你们将太子的用品拿出来,放到府外的半朝銮驾上去。”
吩咐好之后,又将身后人端在手中的盘子中的东西取出来,是一个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