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一下此刻的尴尬,姜殊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坷素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嘛?”少年也笑,“自然,谁让你收了我母亲的见面礼。”,一提到这个,姜殊低头往手上望去,果然见到一个晶透的玉镯,衬得少女手腕更加纤细,不盈一握,她刚想摘下来,就听见少年润泽的声音:“既然送给你了,就不必还回去,这是她的心意。”姜殊抬眼去看少年背对着屋外昏黄的光沐浴在柔和中的眉眼,嘴里刚想说出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呆滞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些饿了。”
坷素听见便转身走出了殿外,不一会儿就拎着一个大食盒进门,将一道道精致的菜品取出,和午间一样丰盛诱人。姜殊坐在桌前享受着美味,没注意到对面少年有几分凝着的目光。
月色渐染窗边,有几个宫女前来伺候姜殊沐洗,沐浴完之后姜殊穿上外衣走出盁洗室,夜间的风吹动她披在肩头未干的发,她走进内殿的房间发现并没有坷素的身影,便在椅子上坐下来用干爽的毛巾擦拭头发。擦拭了一会儿,觉得胳膊举的有点酸,刚想把手里的毛巾给放下,就感觉到一双骨感分明的手把毛巾拿走轻轻擦拭起来,姜殊也没动作,乖乖地坐好,她已经习惯了坷素给她弄擦头发了,在船上时每次都是他给她慢慢弄干头发的,为了礼尚往来,她好几次也想要帮少年,但是每次都被拒绝了,姜殊还为此疑惑了一阵子:他怕我下手太重把他头发弄断?
果然,她回头望去少年的发梢也是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他也不管,衣服都有一些弄湿了,他却好像恍若未觉一般,专心的给姜殊擦拭头发。方才姜殊自己已经擦了一会儿,现在头发早就干的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又寻了条干净的毛巾,要帮少年滴水的发也弄一下,果然,毛巾还没碰上头发,坷素就躲开了,作势要拿过姜殊手里的毛巾,姜殊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她快速把手往后一收,不让少年碰到,今天她非要帮他擦不可!
坷素看着站在一旁、比自己矮上了大半个头的少女,乌发未束,素面净泽,生的一张清心寡欲、淡情薄爱的脸,此刻眼神却带着执拗,他忽地就妥协了,乖乖坐在姜殊之前坐的椅子上。姜殊一下激动起来,细细把少年极长的湿发捞过,一下又一下细致的擦拭,连落在耳朵边的几缕都轻轻擦干,气氛安静地很,擦到最后,两个人的耳朵上都漫上了一层绯红。
终于擦干了头发,姜殊往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整个内殿只有一张大床,窗边有一个只够坐着的小塌,“只有一张床我们怎么住?”
“我睡在地下就行。”少年声音淡淡的,丝毫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事。但姜殊可不这么认为,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就知道了坷素的一些习惯和喜好,他异常爱洁,吃东西也很细致讲究,服装什么的虽然颜色偏向于简单,但是料子和款式绝对是上等的,而且让一国皇子在自己国家的皇宫里打地铺,就算他同意,她也看不下去啊!
“要不我们同睡一张床吧,这个床还是很宽敞的,还有两床被子,我们分一下也没关系的,现在虽然是夏季,在地上也是很容易着凉的。”少年原本安静坐在椅子上,闻言不由轻嗤,“阿殊就真的不怕我做些什么?”这个,其实姜殊还真的不担心,这么多天的独处,她是没由来地相信少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的,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你不会的。”少年听言笑意更甚,嘴角幅度越发上扬,可眼神却透着几分轻嘲,突然起身逼近姜殊,尚未干透的发梢有几缕垂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里,凉得她有一点瑟缩,但也并未后退,抬眼去看坷素近在咫尺的泛着些寒意的眼,距离近的她都能看见少年眼下的睫毛,浓密的、毛茸茸的,有点想摸一摸。坷素看出了少女的心不在焉,他心里更生气了,这么亲近的距离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往前凑近了一点,“这样也觉得我不会做些什么么,姜殊。”这好像是坷素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姜殊有点不知所措,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啊,青春期的男生心情也会阴晴不定嘛?
坷素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这是默认了,眼神越发幽深,心里强压的火也快要抑制不住了,直接凑得更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寸一寸减少,终于印上少女的因为惊讶有些微张的唇,烛影微晃,姜殊一下就忘记了呼吸。
少年只是贴合了几秒就离开了,但仍是靠的很近,他望着姜殊仍有些滞愣的眼,不由轻叹出声:“这样难道也觉得我不会做些什么?阿殊,不要把我当作弟弟好么。”姜殊停止了呼吸好长时间,终于憋不住了才想起来吐气,又看见少年很是神伤的眼,听见话语中带着些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