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黑洞，也似匿藏地下的深渊，谁都不能轻易窥探。

待贺芒反应过来后，小女孩已经松开了手，铖地一声，剑锋重新入鞘。

“贺叔叔，”她眼神中带着浓浓好奇，“这是你保护娘亲的武器吗？”

“是。”贺芒回过神后应她，压下心中升起的怪异，“小孩子不要乱碰叔叔的武器，会伤了你。”

“我想学，”女孩仰起小脑袋，眼神天真道：“我也想保护娘亲。”

贺芒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月儿，女孩子……”不能修剑。

对上那双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透出一股前所未见的坚定，贺芒后面的话不知为何卡在半路说不出口。

女子不能入道，是大多数人默认的规则，修炼之路漫长且煎熬，就算是当年的天女，收服万兽之王，最终还是不明不白仙殒，不复于世。

他换了个说法劝阻：“月儿，入道凶险异常，一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你只要好好跟在叔叔身边，叔叔会保护你和你娘亲。”

“入道？”她充分发挥出小孩一说三不知的优势：“什么是入道？若是很危险，叔叔为何又去呢？”

贺芒秉持着阻止她入道的想法，给她普及了世间的法则，包括那个当年人人敬畏的第一门派的天女，也被当作鲜活的例子说与她听。

越明姬默默听着，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原来在她死后，上仙界发生了这么多事。

仙屏被毁，众兽逃离，凡人修道，各成流派。上辈子她猎读万书，自是知道世道轮回，乾坤移转的道理，眼高于顶的仙门道派，终有一日不复有当年盛气。

只是没想过，会落寞得如此之快。

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往事，桩桩件件，令她想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

罢了，前尘恩怨，都已了了。

这辈子她就安安心心当个普通凡人，为柴米油盐所苦恼，为小家生计所奔波，简简单单，长大成人，直至老去。

这便是她此生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