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破了呢？”

“《通天录》撰：进阶者，先破后立。法术突破瓶颈，便可进阶。修道空境分为六阶，谓之人、地、天、皇、神、帝，人地之壑，宽若山川，神帝之距，宛若云泥，高阶术士突破，往往置死而后生。”

“听说十年前，天女破神成帝，由百兽镇守，天地色变，若进阶失败，百里之内，所有活物将为之陪葬。”某位弟子有感而发，一听就知道是出处不明的小道消息。

“真的有人愿意冒这么大的危险？”

“那可是仙界第一人，而且修炼两系功法，自然万分凶险。”

“道法巅峰可是众家所求，谁不想成为仙界第一，你才哪到哪？”有人语气轻讽。

“还有人能修两系？”

难以想象。

光是一系法术，他都怕自己控制不住，若是魂海破裂，最后也只能落得个半身残废的下场。

“那当然，十年前只有天女一人，如今通天派的现任掌门也成功了。”

“通天派掌门？那是谁？”

“就是凌虚老祖现在的首席弟子，越明姬的师兄，越明婴。”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插入对话，“哪个术系？”

前方两名弟子忽觉后颈一凉，回头看去，屋子角落里摆着一张临时加设的小方桌，脸蛋有点婴儿肥的女孩，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面生得很……她是旁听生？

“越明婴的第二法术，”女孩重复了她的问题：“是哪个术系？”

“不、不知道……”明明她只是普通的说着话，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自诩探到仙家秘密的人缩起脖子，“我也只是听说……”

“那边的，停止讨论！”台上的先生拍着戒尺，打断底下的交谈声。

“你们才修炼几个月，主意都打到两系功法上去了？还是好好听讲，动动脑子，想一想怎么提高自身修为，未来某日还有踏入仙界的机会。”

讲书先生拿起卷书，继续开讲：“接下来讲的是……”

“白月师妹，”旁边的绪丹唤她，虽然这个女孩是暂住养心殿，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当作是院长新收的弟子，才不会引人生疑，“你对那个现任掌门很感兴趣？”

她感觉到女孩平静的表面下散发出一种浓稠的情绪，像粘成一团的胶，化不开，也溶不散。稠乎乎的粘在心上，想让心脏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困难。

“没兴趣。”

女孩平淡的语调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越明姬的目光盯着某处，坐姿端正的弟子，错落摆放的书台，唾沫横飞的先生，还有那把没有威慑力却依旧能让座下学生迅速集中注意力并认真听讲的戒尺……

她在认真地看这个世界。这个对于她来说比前世更真实的世界。

往事如絮纷飞，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终将成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