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之后,卧室恢复平静。男人替女人清洗一番,女人沉沉睡去。
而男人,从侧边阳台一跃而下,离开别墅。
几公里外的一间屋子,安达看着战霆佑。
“战少,您脸上的伤?”
天天戴着人皮面具,伤好起来也慢。
“无碍”,战霆佑淡淡回了两个字。
不过,总归还是需要治好的,他记得他的夫人是颜控。
“战少,目前帕西少爷的人还是在四处寻找您的下落,扬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米勒将军已经去世,家族权利完全落入帕西手中,可他依旧要对战少赶尽杀绝,只能说真得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战少会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吧。
一来战少可以兑现对薄云深先生的承诺,二来也可以暂时避开帕西的人,休养生息。
但一开始安达也还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要隐藏,当时战少为何不将夫人的外貌和姓名也都换掉呢,毕竟这样才更安全。
最后他才想明白,战少是舍不得。
战少眷恋夫人的全部,外貌也好,姓名也好,哪怕一丁点,他也不想要夫人有任何改变,一切都只要原原本本的她。
所幸夫人甚少出门,迄今为止倒也还没什么影响。
听着安达的汇报,战霆佑眉间阴鸷顿生。
帕西,太过得寸进尺。
“依旧让雷力他们收敛锋芒,保存实力,低调行事,避开与帕西的冲突。
“你继续假意在沿线一带寻找,我们尽量少见面。”他淡声吩咐。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是找帕西他们算账的时候。
“是,战少。”
“薄云深现在怎么样了?”
“换了新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没有太大进展。”
“适当的时候提醒他,这个位置我可不会替他守太久,他自己还是争气些好。”
当初,薄云深救他和他的夫人一命,作为条件和回报,他回来替他守住薄氏。
可这也只是临时而已,他不可能长期代替他在这个位置上。他总有一天要出去找帕西,什么继承权,他本无多在意,可帕西敢伤害他的夫人,他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安达恭敬领命。
看着战霆佑的神态,安达又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战少,您还好吧?”
事故发生后,他与战少加上这次也就才见过三次面,可他总觉得战少的心情是低沉的。
那晚在船上,他也只能从远处看了个大概,干焦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无从得知。
可自他跟着战少以来,他们经历过的生死战役不计其数,即使生命垂危,战少也从不会垂丧。
这次……,?
难道与夫人有关?
除了夫人,安达想不出来谁可以影响战少。
可,夫人明明好好的待在战少身边啊。
当然,除了失忆和暂时不能走路。但,这些也都在积极治疗中,他相信后面都会恢复的。
那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
“无事,下去吧”,战霆佑清冷的声音打断安达的揣测。
次日,李沐染醒来时,薄云深已不在别墅,对于这点李沐染已见怪不怪,因为自从他们回来后,他就一直很忙。
好在别墅的佣人们都很照顾她,怕她无聊,经常会找些新鲜玩意来陪她打发时间。
“太太,这几颗种子绝对挺神奇了,我们种下去没多久,它就会长出枝条来,开花结果的。”
别墅花园,一个小佣人兴致勃勃地向坐在轮椅上的李沐染介绍。
李沐染一脸宠溺应和,“是是是,我们小漓说神奇就一定神奇,必须神奇。”
她回来半年不到,这位小漓带来她面前的“神奇”物件已不知道有多少个了,不过可惜的是每次“神奇”都没有发生。
“是呀,是呀,那必须,……,诶呀,太太,您惯会打趣我了。”看见李沐染的神色,反应过来的小漓娇嗔道。
瞧着逗趣的主仆,一旁年长一些的李妈也忍不住插嘴,“你呀,也就是咱家太太人好,惯得你没一点规矩了。”
“那是,咱家太太人不好,那还有谁好。”小漓骄傲地攀着轮椅扶手。
“小漓,李妈,你们都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啊?”李沐染心血来潮打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