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李沐染睡了很久。
这一觉,战霆佑抓着她的手,凝睇着她的睡颜一整晚。
他心疼,同时又万般愧疚和自责。
他的夫人,这般美好。她的生活,应该是那样的阳光灿烂。
可,自从遇见他后,他生活中的黑暗总是带给她。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夫人,让她总是受到伤害。
战霆佑第一次怀疑,将夫人强强绑在自己身边是对是错。
李沐染醒来时,正对上战霆佑略带青须的脸。
她浅笑,双手抚上去。
“傻瓜,我又没事,看把你担心的。”
战霆佑回抚住她的手。
一晚上没睡,他的声音有些哑,“夫人,对不起。”
李沐染无奈笑笑,“傻子,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是我没保护好你。夫人,你一定害怕了吧?”
战霆佑心疼得要命,哪怕夫人打打他,骂骂他都好的,可他的夫人总是这么温柔。
“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我的丈夫一定会来救我。”李沐染一脸轻松,这一点,她很笃定。
“可是,我很怕。”
他战霆佑一直以来,枪林弹雨,从未怕过。可现在,他怕了。
他怕她受伤害,哪怕一丝一毫。
“那等我们把那些坏人都收拾了,就不怕了。”李沐染出声抚慰。
她眉眼弯弯,轻言浅笑,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阳,照亮他冰寒一晚的心。
“是,得把他们都收拾了。”战霆佑应和。
同时他心底里也升起不可置喙的坚定和戾气。
真正的薄云深已经回来,很快接手工作进入状态,帕西派来的人也已经被收拾了。
战霆佑陪着李沐染在医院待了两天,后来实在是李沐染待不住了。
这一次虽然看起来恐怖,但除了被水泡了泡,实际是没有很大损伤的。
她家老公又反应过度了。
在她老公眼里,她就是瓷娃娃一般,小病小痛的,都能让他紧张的要命。
关于这一点,李沐染也是超级无奈没办法。
京城,地理位置偏北,虽然宁城还很温暖,可京城却已迎来了初冬第一场雪。
李沐染与战霆佑到达时,正好整个京城被铺上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别有风味。
这是战霆佑安排的,本来宁城的事告一段落后,他们要回K国去,但战霆佑提议先来京城一趟,李沐染自然也没意见。
对于他们的到来,战老爷子及其他战家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座老式巍峨的四合院,牌匾与大门也沿用复古风格,整座院落古色古香。
在某些地方甚至还可以看到很多有历史痕迹的物件,一看这座宅院便价值不菲,且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住得上的。
这就是战霆佑刚生下来至三岁生活的地方。
李沐染颇为好奇地四处看着,她甚至在想象战霆佑还是个奶娃娃时,夹着尿不湿,跌跌撞撞,一摇一摆在院子里走路的样子。
噢,不对,那个时候也许还不流行尿不湿,应该是穿着开档裤,摇摇摆摆走路的样子。
“夫人,你在笑什么?”战霆佑来到自家夫人耳边耳语。
他观察很久了,他家夫人好像在想着什么,神游其中,然后时不时嘴角上扬。
看着边上这一大只,李沐染大笑了一声,“没什么,觉得你特别可爱。”
虽然表面好像是夸他,但战霆佑想,他家夫人必定是憋着坏。
战惜云也在院子里,从国外回来后,她便一直深居简出了。
得到米勒将军的死讯后,更是甚少出门,一个人与佣人们住在后院偏楼,设了个小佛堂,半吃斋念佛。
浮华一生,最终却发现所有的追求都不过是一场梦。
知道李沐染她们过来,今日,她特意来了前院。
一阵寒暄后,战惜云邀李沐染单独去了一个小院子。
说实话,见着战惜云现在的样子,李沐染是颇为震惊的。
曾经那样美艳妩媚妖娆的人,如今不施任何粉黛,寡淡如水,犹如洗去俗世一切尘埃,再无任何杂念。
战惜云为李沐染斟了一杯茶,院子一侧的落地窗外是几珠竹树,再配以碎石小路。
环境非常清雅。
而战惜云的声音,也非常的空灵纯净。
“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