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纪淮早上的话,他的心口就一阵难受。
为什么就那么急呢,这么快就谈婚论嫁,他二哥都还没结亲呢,虽说那个倪霜姑娘是长得很漂亮,但也不用这么快吧,他才暗恋不到几天呢,就要被迫失恋,誰的感情之路有他短?
纪七郁闷的闭上眼睛想要强迫自己入眠,但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睡不着,双眼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终于在凌晨五点时分艰难的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他做了个梦,梦中唢呐乐声齐响,中间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声中迎面跑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走进了,纪七就看清了那男子的面貌,正是困扰了他一整夜的凌晨。
凌晨脸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只是那温柔并不是对着自己,他眼睁睁看着那满脸温柔的人直直的略过他,一个潇洒的下马
迫不及待的走到一辆红色骄子面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掀轿子的门帘,门帘里便伸出来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他手心
那手白嫩纤细,莫名的有点熟悉,紧接着一只身着喜服的脚踏了出来,就在他要看清那人之际,纪七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子堵的厉害,一抹眼睛,竟全是泪水,他胡乱的擦去眼泪应到“来了”。
然后赶紧抓起镜子一照,果不其然,眼睛肿了,梦中凌晨笑的有多温柔他就哭的有多惨,他赶紧用旁边的毛巾敷了敷眼睛,然后随便洗漱了一下,再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服就赶紧出来了。
纪淮刚准备踹门的脚及时收了回来,一脸怒气道“臭小子,是谁吵着闹着要练箭的啊?,最后一天了还迟到,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以后你要再求我看我理不理你。”
“没有二哥,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纪七低声道,他是真的不舒服,昨天就有点头晕了,再加上哭了一场,这会鼻音还很严重。
纪淮听他这声音怒气立马又消了,担忧道“没事吧?怎么忽然不舒服,昨晚是不是又踢被子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蹙眉道“啧,有点烫,那今天别去了,我跟凌晨说一声就行,你回去休息吧,我让啊黄给你送点粥过来,要是没好转二哥再给你叫个大夫”
纪淮边说着边推他进门,纪七赶紧阻止他“别,二哥,我没事,等下喝点粥就好了,今天最后一天了,我不想错过。”
纪淮不赞同道“身体重要还是练箭重要?大不了二哥等你好了给你再多教你两天。”
纪七哭笑不得“真的不用,我哪那么娇弱,要是不舒服我不会勉强自己的,”他推着纪淮“快走吧二哥,别让他们久等了”。
纪淮无可奈何,只能叮嘱道“那要是不舒服赶紧跟我说,练箭有的是时间。”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纪七应到,心里却是想着,练箭是有时间,但那人却是最后一天能见了。
王瀚几个看到纪七姗姗来迟时皆是一脸同情,仿佛已经想象到他被凌晨非人处罚的场面,而纪七还不知死活,视若无睹的走进队列,说出的话更是毫无求生欲“不好意思起晚了”。
王瀚一脸敬佩,想他前天迟到时被凌晨加练的两小时,他到现在都还有阴影,但下一秒凌晨的话就让他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天命不公!
虽然其他人没发现,但凌晨还是听出了纪七声音细微的不同,再配上那比平时苍白的小脸,他立刻就行使了自己身为导师的权利给他未来的将军夫人开小灶,“今天不训练,自由练习”。
王瀚同情的表情还没收回就转头瞪大了眼睛,内心有一万句“我不服”想喊。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人,他迟到没处罚也就算了还免训练,而我却要承受那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在王瀚一脸便秘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难过的同时,其他人都是非常开心的,不过脸上还是不敢透露半分,齐齐恭敬回道“好的”。
唯有纪七心沉了一下,怨念的想着这人是故意的吧?他坚持着过来不就是为了多相处这最后一天,要知道是自由练习他继续睡觉得了还折腾这一趟干嘛?这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越想越委屈,鼻子又开始泛酸,咬牙说了声“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就转身下了训练台,也不管凌晨有没有同意。
快步的的出了兵营,刚想上马车又撞见一个让他更头疼的人,心情又沉了几分,本想装做没看见,那人却没眼力见的凑过来跟他打招呼。
“纪七公子,您可是要回去了?”倪霜微笑着问他,笑得纪七心烦意乱,随意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