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廿六,赌徒们在赵胜德的赌坊中观看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演出。他们大为震惊,这年头荷官竟然有女人来做,并且这个女人从没有输过。为赌坊赚了大大的看点和金钱。
这个女人叫温娘。她身上穿着火辣的装束,发髻松松散散挽着,随意地垂下来几缕发丝。她脸上的妆容媚人,眉毛却带着几分英气。随意瞥向男人的一眼,都让人大为痴狂。
这样的女子倘若在青楼,必然是青楼的头牌,但是这里是赌坊,不知这女子赌术如何?是否可堪大任?
于是就有人上前挑战了。
不出所料完败。
但有人不信邪,再次上去了个人。
结果依旧是完败。
女子身前有着高高的钱垛。
可是大家依然认为,上去挑战的那些人都是托。其任务就是为了衬托着女子有如何厉害。
这时候有一个男子站了起来,他是赌房常来的一个赌客,叫宋伍海,大家不知道他从何来,不知其身世住处,也不知其收入从何而来。
他整日整日的泡在赌坊里。好像戏弄着所有人。他赌钱的规律就是赢和输平局。大家不会知道他哪局会胜,哪局会输。从第一局开始,拿着一文钱,直到最后停止,会只剩下二十文钱够买一壶酒喝,便潇潇洒洒离开。
因为从不曾触了赌坊的逆鳞,如此行事,倒还成了赌坊的一种特色。甚至于会专门为他的赢和输开一局赌注。
最终赌坊从他身上也算是赚了不少钱。赌客们也乐得见得他来赌,反而因着他来了不少赌客。
所以对于他如此玩乐,甚至每天从赌坊赢走二十文钱,买一壶酒喝,便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他站出来,要跟我来一局,倒是也算在赌坊的算计之中。
“姑娘的赌术可真是出神入化啊,摇骰盅也是极美极绚丽,我就不行,只会简单又实在的摇。不过,这一局,肯定是我胜,不是姑娘。姑娘信不信?”他缓缓走来,选了一个骰盅放在面前,双手撑桌,歪头看我。眼神散漫,却好像有一丝胜意。
我浅笑:“先生说笑了,温娘也不过刚接触赌术几个月而已,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更是头一次,温娘虽表面不显,可是内心确实惶恐。
前几位先生败给温娘,不过是他们让着温娘,温娘如何比得过先生身经百战,将整个赌坊玩弄于股掌?
不过温娘既然受雇于赵老板,自然要不负其栽培,努力为其赚钱。而且,为了表达对先生的敬意,温娘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所以,先生,温娘这局赌自己胜。”
“好,那就比大小。谁大谁胜。不能出现毁坏骰子,或者增减骰子的情况,四枚骰子,一局定胜负。”他将四枚骰子扔进了我手里的骰盅中,并且掀开自己的骰盅给众人看,并没有任何东西,才将四枚骰子扔进了自己的骰盅中。
“慢着,先生既然如此自信,不如咱们不光赌银子,再加点赌注如何?”我冲他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