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卿的死亡,被控制的这几个觉醒者也纷纷晕倒在地,李彦宏和江一平也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只剩下纪浔安站在原地,手中鲛丝有一部分散落在地上,神情冷淡地盯着沈卿跳下去的窗户。
她闭了闭眼睛,把脑海中众多思绪都压了下去,提步走到窗前,视力极好地看着底下已经成了一个小点的沈卿。
从高处俯瞰这个城市,深夜也是灯火通明,无比美丽,可惜,南宁市可能也要像小山县一样,成为一座死城了。
“嘶——”
早就已经晕倒在地的殷商发出了动静,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左右张望着,还没搞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沈卿呢?”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和沈卿对峙的时候。
“死了。”
李彦宏回答他,冲着窗户的方向指了指。
殷商望去,看到了纪浔安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几个清醒的人都脱力地坐在地上,只有这个小丫头还稳稳站在窗前,殷商的第一想法就是她根本没出力,顿时冷哼一声。
纪浔安听到了他的声音,几乎瞬间就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但她现在无心搭理这家伙,目光有些复杂地转头看了一眼江一平。
“怎么了?”
江一平本来还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手臂上脖子上被划破的伤口还在流出鲜血,他也没空管,忽然见到纪浔安这么看自己,满脸疑惑地问她。
怎么说?
问他有没有经受过非人的虐待?问他是不是还有个姐姐?还是问他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和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
纪浔安想了想,觉得怎么询问都不合适,就算刚才看到的景象和自己有关系,直接问也可能会戳别人的伤疤,更何况两个人还没熟到可以窥探别人隐私的地步。
而且江一平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除了自来熟了一点儿,也不像是曾经有什么渊源的样子。
她还是选择摇了摇头,把江一平的手机扔给他,转身就要走。
“干什么去?”
季听白看她走的方向是电梯,声音还有些虚弱地问她。
“去把泰山和宋佳带回来安葬。”
纪浔安与泰山虽然不过认识了短短几天,但对这个憨厚的汉子很有好感,想来他也是不愿意留在害死自己的爱人的人家里。
“我也去。”
季听白与泰山不过只见了一面,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他跟着纪浔安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另外,他来南宁市还另有目的。
他扶着墙站起来,哪怕有些狼狈,但动作依旧说不出来的优雅风流,活脱脱一个落魄的富贵公子。
有个人自愿做苦力,纪浔安当然没意见,等了等季听白,两个人没有一个理还站在原地的殷商,直接乘电梯离开。
殷商盯着无视自己的两个人走进了电梯,攥紧了拳头。
依旧是纪浔安开车,问就是季听白脱力没办法开车,只能认命地坐上了这个没有驾照的人的车。
纪浔安下楼时路过沈卿的尸体还看了一眼,虽然整个人都被身下的鲜血浸泡着,可他的表情却是笑着的,脸上带着幸福,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和李绾绾在一起的时候,只能说是令人唏嘘。
季听白当时也看了沈卿一眼,眼底隐隐带着纠结,恰巧被纪浔安捕捉到了,但没有开口问他。
想也知道,他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觉醒者变为污染物的第一例带回研究所。
不过最后季听白也没有动作,还是跟着纪浔安上了车。
夜幕已经渐渐没那么深,跑车的轰鸣声划破城市的寂静,在这满是现代化建筑的城市中居然还能有回声。南宁市的亮化做的非常好,再加上现在四点多,天空隐隐开始泛白,以至于可以清晰地看到各处残留的四肢、大滩的鲜血以及没有控制倒落在地的人偶,不再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整个南宁市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城。
季听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景象,轻轻叹了一口气。
纪浔安没有看他,专注于眼前的道路。
季听白转过头不再看窗外,慵懒地向后一靠,目光落在了专心开车的纪浔安身上,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语调:“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我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呢。”
“你知道。”
纪浔安淡淡道。
她的语气如此笃定,让季听白都惊讶了一瞬,然后轻笑道:“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