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方希越说越来劲儿,直接扯来一张纸,迅速的写着,还一边写一边说:“我给你打个草稿,你再根据皇帝的喜好润色你下,保证没问题。”
写好之后递给南宫宏,他皱着眉头看了起来,这字快写飞边了。
大致意思很简单,上来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没能妥善解决与东夷边境紧张的关系,其次愿意戴罪立功,在这里呆两年,协助封楚郡王管理封地,广纳农民,与东夷恢复贸易往来,每年上缴白银200万两。自己的封地每年多缴纳50万两,还望陛下能体恤母亲年迈,让她回府邸安享晚年。
“两年,400万两,还恢复东境贸易。我是不仅失去了打仗立功的机会,得罪了楚郡王,还得被人扣上通东夷的帽子。你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南宫宏不解的问。
兰方希笑了,看,南宫宏也算是又精又灵的军侯了,还不是被表面条件蒙在鼓里,那其他人可能更看不出门道呢。
“敢问侯爷,老侯爷在时居功甚伟,可曾避免过猜忌?可曾顺畅的在朝为官?”
南宫宏愣住了,显然他的父亲这一生,过的并不顺利。
“你就算与东夷全无联系,但你娶我是事实,通敌的事,你做与不做,都会算在你头上。所以还不如大方的承认想做跟东夷的生意,光明磊落的告诉陛下,我心中没有鬼。”
南宫宏拿着草稿的手紧紧地握着。
“朝廷缺钱,你主动请缨,就是为朝廷解朝廷的燃眉之急。一个土地肥沃的郡县,两年出400万两税银不是难事。难的是明明能有这些,但有些人就是打太极不上缴国库。你的态度证明你是和陛下一心的,你值得信任,你也对东境非常有信心。”
南宫宏点头认同,任何时候,都要叫陛下认为你和他一心,他才会对你放心,至少暂时放心。
“你直接提请求母亲回侯府,就是告诉陛下,老侯夫人确实是你的软肋,你被拿捏了。”
“可裴皇后一族,岂不是要凭军功执掌大权了?!”南宫宏身在局中,怎能舍得放弃。
兰方希的权谋之术,在南宫宏这里,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力道可言。他恨不得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让他自己去体会,但还是耐下性子细致地解释。
“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做大做强。外戚身份敏感,不用我们做什么,自然有酸腐的朝臣看不惯。况且,把你这个正经的军侯放在东境种地开商铺,裴家的政敌难道不会借题发挥吗!肯定会的,这样一来,不用你开口,召你回国都的旨意就来了。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兰方希的聪明劲儿让她不禁暗暗赞叹。在侯府藏书阁泡了三年,书果然不是白看的。
“可是……”南宫宏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跟我证明,你会真心实意的帮我,而不是趁机害我呢?毕竟这份密折太冒险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纸,看她能给自己一个怎样的答案。
兰方希叹了口气,似乎在下很大决心一般,说道:“侯爷。我身边的应儿,是东夷不可多得的女将军,不仅监督着我,传递情报,也统管所有从东夷陪嫁过来的人。你把她处理了吧。她有能保我命的本事。我现在把命彻底交给你,你就是我在上国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自断退路,是个狠人!
兰方希很早就想解决掉应儿了,她要直接管理自己的人,应儿绝对是一个大麻烦。况且她早已不把东夷当做退路,何必留着这一个难缠且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玩笑呢。
还有一点,应儿知道她对刘志宁的情谊,对刘志宁来说,同样是个隐藏的威胁。
不如借他人之手直接办了,干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