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臻和沈溪原本打算在老宅陪时妈妈吃了晚饭再回去的。
却不想,中途时臻接了个电话,学校临时有个会要开,让他尽快赶回去。
时妈妈知道儿子学校有事,也没挽留,只让沈溪留下吃了晚饭再走。
谁知道时臻听了一口就回绝了。
“不行,沈溪要跟我一起回去。”
时妈妈不干了,“你开你的会,溪溪又没课,让她陪妈妈吃顿晚饭怎么了?吃完饭我让司机送她回来。”
哪知道一向好说话的时臻,这次却异常坚决,“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时妈妈显然被儿子气得不轻,站在一旁生闷气。
沈溪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顿时一阵头大。
这一边是名誉上的婆婆,一边是名誉上的老公,一边都不敢得罪。
她在心里快速的评估着得罪任何一方的代价。
这婆婆似乎对自己还不错,如果自己撒个娇,卖个萌,应该不会记恨自己。
就算真的得罪了,反正以后自己也是要和时臻离婚的,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指不定她就变成谁的婆婆了。
但是要是得罪时臻,到时候他期末考试给个不及格,或者在学校里随便找个老师给自己穿个小鞋,那自己接下来的几年,还怎么混?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要是到时候临门一脚,他反悔了,想要自己继续当他的挡箭牌,那自己不是得守一辈子活寡。
不行,不行,这怎么看都是时臻得罪不得。
她嘿嘿一笑,两步就走到云秀的身边,“妈妈,溪溪也想和你一起吃饭,早知道回来可以吃到妈妈亲手包的水晶饺、亲手做的生煎包,我一定领完整就让时臻带我回来。”
“真的吗,溪溪,你真的这样想?”
“当然了,不过妈妈当时还在国外,时臻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带我回来的吧,毕竟,没有妈妈和爸爸在,这个家,我和时臻待着也不习惯。”
这话既捧了云秀,又彰显了时臻对云秀的看重。
云秀听了这话,心里高兴坏了。
要知道,儿子这几年虽和他们也算亲近了,但从来没有当面表达过对他们夫妻的爱。
今天听沈溪一说,云秀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爱他们的。
一旁的时臻:“?”
这小姑娘哄人的本事,简直了,一向自认说话滴水不漏的时教授都不得不佩服。
云秀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嘴上嗔怪道:“我看他现在和我们两个老的待着才不习惯吧,哼。”
但是从她上扬的嘴角,沈溪知道,老人家这是在向自己的儿子撒娇了。
她忙朝时臻递出一个你快哄哄她的眼神。
时臻无奈,只得说道:“妈,你说什么话,要是待不习惯,我会隔天往家里跑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公寓睡不着。”
沈溪又朝他眨眨眼,时臻只得从另一边搂着自己的妈妈,“妈妈,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和爸爸,只是我平时不善表达感情罢了。”
“溪溪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她和我一起回去,可以睡早点,要是吃了晚饭再回去,估计已经很晚了,她怎么休息得好,你说是不是?”
沈溪:得,最后还是自己当了挡箭牌,真是千算万算都算不过时臻这个狡猾的男人,不愧是牛津大学的学霸,这应变能力,真是绝了。
时妈妈一听,果然不再坚持。
“是哦,溪溪,对不起,妈妈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既然这样,你还是和时臻一起走吧,妈妈改天去看你。”
沈溪卒!
又一次惊叹时妈妈对自己盲目的爱。
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和时妈妈前世怕不是一对恩爱的情人吧?
不然这婆婆看儿媳,越看越不顺眼的金句为什么到了她们这里就不灵验了。
最后,沈溪还是在时妈妈的依依不舍中上了时臻的黑色奔驰。
车上,看着从上车就犹如鸵鸟一样的沈溪,时臻忍不住好笑。
刚才那一套一套哄人的胆子哪儿去了?现在开始装乌龟了。
看着头快垂到胸口的小姑娘,时臻轻咳了一声说道:“沈溪。”
“到,时教授。”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溪脱口而出。
然而,为时已晚,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时臻,她讪讪道:“口误,口误,主要是你威名在外,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