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疼痛万分,却安慰着王言他没事。
他把手中的药膏瓷瓶交到王言手中,让她保管好了,别老弄丢……话都还没有讲完,曹林已昏迷了过去。
季勋来到了昭定司却没有看到曹林,承乾宫里也没有王言?
他脸色阴鸷地从宫中回他宫外的季府。
他刚走到庭院碰上急匆匆,一副要外出的忙熊,
忙熊看到季勋,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直接带着他进了暗室。
暗室里,王言在小心翼翼地为曹林包扎着伤口。
托盘上因为带有毒而发黑的箭矢连带着曹林的一坨肉,特别的明显。
季勋却没有因为曹林的受伤而给他好脸色,而是冷声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把洛宁送回承乾宫?他不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吗?
此事处理得不好,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此事丢了性命?
“是我,是我回去找东西……”王言不想季勋一直在那为难曹林,把她回去找药膏的事情,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跟季勋说了一遍。
季勋原本阴沉的面色,更阴冷更黑了,他的嘴唇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把手伸到王言面前,王言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曹林惨白的脸色,轻唤着,“师父。”
因为这也是曹林第一次见到季勋那么生气,他担心季勋会做出伤害王言的事情?
可季勋似乎没有听到曹林的呼唤,继续伸着他修长、指节分明的手逼近她。
她把药膏瓶子死死攥住在手心里,一步一步向后退。
退到无路可退之时,她只能把攥有药膏瓶子的手藏在身后,双眼死死地盯着季勋。
季勋试图拉过她的衣袖,想从她手里拿过药膏瓶子,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拍开。
季勋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的她,一股无名之火在心里熊熊燃烧。
他都还没怎么样呢,她就这般委屈了?还是生怕他把苏杭送她的药膏瓶子给抢了?
一想到苏杭,季勋胸中之火彻底爆发,不再怜香惜玉,而是粗暴地一把夺过她藏于身后的药膏,往石门上投去。
“叭……”
紧随着药瓶子与石门相撞击的声响,药瓶子碎了,药膏撒了一地。
她没有哭出声,整个人因为控制着不哭出声来而在微微颤抖。
只是,原本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泪水,此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她直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梗着脖子走出暗室,头也不回地出了季府。
而季勋在她抬手抹眼泪之时,看清了她手上横七竖八、还在渗着血丝的条痕,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不由动了一下。
他给忙熊一个眼神,忙熊领命出去。
等忙熊等人都忙去了,才问曹林跟他那么久了,怎么还那么傻的呀?
曹林虚弱地告诉季勋,水月楼是颖妃的老巢。
他现在想来,王言是故意被杀手抓住的。要不是他,不自量力想去救她,救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季勋兴趣缺缺地问王言手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曹林歪着头想了一下,轻声嘀咕,应该是去寻药膏瓶子在地上摸索之时挨地吧?
曹林瞟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药膏瓶子,低下头。
他知道王言有多珍视苏杭送的药膏,可是他和王言千辛万苦寻回来的,最终却是在季勋手里支离破碎。
季勋看了一眼曹林,让他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他来处理。
只见他轻敲三下石门,府医进来。
府医让他放心,他会照顾好曹林,一定还他一个活乱跳曹林。
季勋不语,却满意地出去了。
翌日,季勋没有让人通报,直接踏进承乾宫。
只见温酒正在小心翼翼地为王言处理着伤口,而洛宁蹙眉却也没有吱声?
上官嫣、沈如烟伸长了脖子,再三让温酒轻一些?
沈兰和冬雪站一旁抹着泪。
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王言身上,都没有人发现季勋的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丽妃娘娘!”
当季勋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之时,上官嫣和沈如烟都被吓一跳。
还是上官嫣先反应过来,给沈如烟递了个眼色,平静,“季掌印起身吧?”
上官嫣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季勋的下一句话。
沈如烟嘴角带笑,看来这皇城活阎王还是被王言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