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胥在姬清离开后,唤了姬麟过来。“飞鸽传书如今恐不稳妥,麟儿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你将此信收好,速送去西陵城,务必亲手把信送到,此去多盯着些信儿和身边的人,和信儿一同选了合适的人回来。此去路途遥远,身上需带足食物盘缠,一路小心!”
“老爷放心,卑职定当不辱使命,给小姐寻个好的回来,若是不成,自好好教导后再交过来,必使老爷和小姐满意。”姬麟目光坚毅,单膝跪于地,双手抱拳,向姬胥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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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回到自己在府中的院落,看着眼前一派古色古香的全木中式建筑,不想自己也有一天能住进这般大豪宅,这要放在现代没权没势有钱也拿不下来。
白苹被姬清在学堂外训斥了一顿后,懂事了很多,做事本本分分未再多加表现。侍女们忙里忙外,将姬清即将沐浴的木桶里灌满了热水,撒下透白脂润的兰花花瓣。她家小姐从小就喜欢兰花。
姬清遣散了侍候的丫鬟,自己快快地洗完穿好了衣服就躺到了床上去。
她看着四周典雅又不失华贵的内室,心中只在盘算着若到了现代将价值几何。丫鬟白苹白水站在床前,正准备将屋内烛火熄灭,却被姬清叫停,她刚刚到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心中还是有几分胆怯的。
“麻烦你们今天就在我床旁边打个地铺吧,等我睡着了你们再睡……”姬清撩开床前的纱帘张望着对白苹她们说道。
“是,多谢小姐,若有吩咐,随时叫我们。”白苹和白水一齐转过身向小姐行礼。
看着礼数周全的两人,姬清暗自笑了笑,这右丞家的下人还是很机灵的嘛,一点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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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今天打不死你个臭丫头!”一个身形臃肿丰腴的农妇人高高地扬起粗树枝往一个女孩身上抽打去。
“啊!!嘶——好疼……”姬清难忍疼痛,大叫了一声。随之一睁眼便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废布料的胖女人正恶狠狠地抽打她,身上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实实地蔓延到神经。
她狠狠咬住牙,势要将浑身力气聚集起来之际,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左手稳稳地抓住了那根粗树枝,拦住了这妇人。
“你这刁妇,竟当街打人,可知所犯何罪?”
姬清刚聚起来力气想翻身起来,却见身后出现这剑眉星目、仪表不凡的男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刚钻进被窝睡觉吗?怎得又在外面?
这女的、这男的都谁啊?她费力地支起上半身,看着眼前的景象。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两旁都是商铺,十步便一摊贩,街上还有四处卖力叫喊,衣着朴素的人。街上行人步履匆匆,街市热闹非凡。
她这边刚刚挨了一鞭子栽倒在地,四周便拥上来了一群人偷偷观看,但见这男子不顾周围窃窃私语之声,飞身前来,倒散了一拨人。
“漂亮公子,我教训我家丫头与你有何干系。你莫看她装出的可怜样。这个死丫头,克死了自家父母,仗着我们亲外甥女的名头,白吃白喝赖在我家!我那没出息的丈夫非要给她一口饭吃。您看看我这浑身上下,哪里来的闲钱来养这个拖油瓶啊!今天又把我拿出来卖的果子全摔烂了,青天大老爷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雷婶刚刚还凶神恶煞,转眼变了副柔弱的面孔,双手捶胸,坐在地上哭闹起来。
“这是在金京,天子脚下。你当街打人,扰乱民市,便是不将中州律法放在眼里,竟还在这肆意撒泼。我明确告诉你,我朝天子新政,以仁治天下,你光天化日,欺凌弱小。来人,将这刁民押去金京府尹,鞭十藤条,掌嘴二十,赏钱十文,寻他处另谋生计,再进城半步,便叫打断双腿。”他目光凌厉,越说语气越深沉,声音越洪亮,铿锵有力,仿佛也是在借此告诫周围众人一般。他举手投足颇有逸群之资,极像是个襟怀坦白的正人君子。
他言语掷地有声,风姿卓越,虽未看清他的面容,但不顾世俗,救人于危,怎叫人不心动。司清垂眼深思,微抿下唇,嘴边还是洋溢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此时心间仿若有春风吹拂。
恍然间只记得一句被世人读烂的诗词“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她感到自己此时不就如同诗中人一般,她知这一切可能是一个黄粱美梦,但不因图谋,而能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幸福。
她曾听旁人说,一个人若心中万分凄苦,那这样的人需要多少爱才能将其填满呢?——确实,只需要有一丝甜就足以填满了。
“司清,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