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见他似在琢磨,其面上神情也变了许多。——今日还真没白来跑马场一趟,这哥们儿是个隐藏人物啊。
她没再理他,她正准备将马牵去马厩那边时,见马的前蹄似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她低头一看,马匹前蹄后面似是被硬物砸了,有些出血。——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谁家的人搞的鬼,估计就是想这梁家傻子的好戏。哎,这些人,真是……
她唤了驯马的来,自己走回梁景和与章岚盈面前,说道:“刚刚有人想看他笑话,故意拿石头砸了马的前蹄,叫马惊了。”
梁景和心中自然知晓是有人害他,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户部侍郎是右丞派系的人,他早年寻到名医,就治好了他儿子的痴傻之症,但后来朝中局势不稳,户部侍郎除了梁景和就只有两个女儿,这独子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的,便让他一直像从前那般装成痴傻的样子。
“你若有一天想治好自己,日后去东林医馆找一名叫司清的人。你去时不一定能碰见,也不要多问他人,但若她在,自会叫住你,给你探病。可明白?”她示意章岚盈先走,她跟在后面,趁着拉出距离时,她悄声在梁景和耳边说道。
姬清话音刚落,梁景和便也低下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今天多谢你。”
她背过身向那边走去,“不谢”,只留下了十分清晰地口形。
姬清几步追上了章岚盈,二人在园中寻了一凉亭,坐下开始对弈。
“相信我,只有对弈才能提高棋艺。”章岚盈自信满满地说道。
“有理,实践出真知。”她坦然道。
不过片刻,突然一片晕眩袭来,她立时栽倒在了桌上。
此时章岚盈惊恐地站起身来,刚想去叫临封,随后想到姬清跟她说的话,她只能去找院中跟姬清关系最好的令太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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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走,你就睡觉?看来你很想去后院刷恭桶嘛。”浑厚磁性有一丝熟悉的声音落在司清耳边,轻轻将她唤醒。
“啊?我是被你叫醒的?”司清此时有些茫然——难道被人叫醒也会变身,那那边的身体呢?这切换的也太草率了吧?以后一定要想个办法……
“不然呢?还是说,我应该陪你一起睡啊?”卫珩弯下腰,与她面对面道。
卫珩的眸子可真好看,眸光微闪,睫毛纤长低垂……
司清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一时贪看住了。
“怎么?本君很好看?”卫珩直起身离开司清面前,坐到桌几的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总是隐藏得很好自己的情绪,当他耳尖轻轻微红,升起温热之感时就起身离开了,坐到远处桌几一旁的榻上片刻才恢复了自然。
“不不不,主子……说出来你不信,但我一直在认真学习,我虽入眠,但却在梦中与周公对弈。”司清眉飞色舞地向卫珩解释道。
“是吗,那现在便来解一解我这已经布好的棋局吧。”他手指握着折扇,指向桌几道。
“可,让我来尝试尝试。”司清自然地落座到榻上,端详起这盘棋局。
过了片刻,她道,“小女子觉得有两种方法可解。”
“两种?”他沉声道。
“是,主子待我布来。”司清说道,“你瞧,我若将此子下在这,看着失了那部分子,但是对方却已入死局。看似损兵折将颇多,但更有可能劝降敌方,使其围而不攻,这个解法就叫它——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第二种呢?”卫珩专心致志地看着棋盘道。
“第二种,便是在这里,舍一子,盘活全局。”司清沉默地说道。
“那,这个解法叫什么呢?”卫珩看着她沉下的面色道。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便只能道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清楚,这棋盘上的困局便是她今后的命运。
她多指出的一处,只不过是诡辩罢了,一个求胜的人,谁又会想选择一条并不稳妥的路径呢?
“你确有几分聪明。”卫珩说道。
“当然,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不过他们都夸我才智双全、才貌俱佳、智勇双全……”她站起来两手背到身后,颇有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望向窗外远处。
“是吗?那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都有谁啊?”卫珩一副了然如心地调侃着,看她能怎么编出花来。
“梦里!”她眼珠一转,跑到卫珩面前,露出一个得逞地微笑。
她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