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意料之中地在二皇子府上醒来，明甫派在她身边的侍女伺候着她穿衣梳妆。

“司小姐，今日穿哪身衣服？”一旁的侍女如月和如星恭敬地拿来了两身衣服抬到姬清面前任她选择。

左手边摆出的一套薄如蝉翼山黎豆粉金线绣流云月裙，右手边一套细银串珠流苏淡蕊香红绣水荷软烟罗裙。

姬清起身翻开了一下，只觉颜色过于粉嫩俏丽，难以驾驭。

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再换衣物来。只见两位侍女相视一眼，又道：“回司清小姐的话，昨日殿下特交代，要司清小姐从这之中择一件今日来穿……”

“？”姬清皱了下眉头，心道这男的有病吧？管人这管人那还管人穿衣吃饭。

“行，那就要左手边那件吧。”司清选了个饱和度低些看着更素雅的衣裙。

半晌，如月和如星给她梳妆好了。

“司小姐，殿下已在院内等候多时。”如月说道。

“走吧，看看你们的殿下去。”司清面色倦怠道。

明甫坐于院中长亭边，看到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位仿若神仙姑娘的女子。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她选了描金流云裙。”明甫弯着眸子远望着她缓缓走来，嘴边喃喃道。

明甫给了她两个选择，

——若她选描金流云裙，日后死生便是本王的人。

——若她选流苏水荷裙，便待功成身退后，许她自寻一段姻缘。

他看着她，心下犹放下千斤重担一般。幸好，她选的是他。

“哟，殿下早到了啊~~让殿下在这日头下久等，真是奴家的罪过啊~”司清一边走着一边鄙夷地看向身上穿的粉嫩的衣服，在看见明甫朝她这边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时，她就更不满了，她本就穿不惯穿粉色，现下就算颜色再淡，她也感觉她穿着也像极了秦楼楚馆的妓子，便自代入了进去，想恶心恶心他。

司清这两日与明甫素日相处着十分自然，像极了老友，在他身边时也常有莫名的安全感。明甫什么都由着她来，她如今自是娇宠了几分也不怕。

“你这是搞什么花式？”明甫仍坐在原处，目光随着她步伐走近而移动。

“哟~瞧殿下说的，奴家这才搞不懂殿下今日要搞什么花样式儿啊~”她快要走到明甫近旁时，便开始似青楼妓子一般扭动着腰肢，更是走到他面前，比划着这身衣服，转了一圈。

“怎么，是不喜欢这衣裳？还是不满本宫？”他挑着眉正了些眸色打趣她道。

“奴家怎敢啊！瞧瞧，瞧瞧这花里胡哨的衣服，奴家真是爱到心尖上了。”司清刚坐下，听到他这番话便更气了，弹起身来，给他比划了一下自己身上这衣服，面上露出非常喜爱这身衣服的表情。

“今日是我生辰，只是想你穿得艳丽些，陪我用个膳罢了。”他神色不改，面上仍洋溢着熟悉的笑容，像早已凝固在他脸上的面具一般。

闻此，司清心下怅然。——我真该死啊……

明甫瞧她似是有些歉意，又说道：“不必在意，不过是我强人所难，与司小姐何干。”

闻言，司清更是十分歉疚了，看着这身衣服，心下渐渐满意了起来，面上慢慢浮现一副亏欠的笑容。

“殿下莫介怀，小女子只是与殿下打趣玩闹罢了。民女得殿下赐衣已是荣幸之至。这衣裙做工非凡，这般华艳明丽，想来废了不少心思。只民女穿惯了素衣便觉自己十分不配……”司清看着自己身上描金流云锦裙，料子又如此舒适，想着，若是贵族子女们穿着，必是更加明艳亮眼，也比自己更加适合。

她在现代即便有钱了，也穿不惯那些修身靓丽的高定华服，只觉得十分别扭。而从她可以自己给自己买衣服开始，便终日只买简约舒适的衣服，颜色大多白灰为主。

一直到她工作，有的衣服穿旧了，便再买来一模一样的继续穿。

明甫听她说着，又瞧她似出神地想着什么，只面上消了几分笑容，多了些低落之感。

随即，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用手指轻弹了下心绪飘远的司清。

“你今日在我眼中，格外美丽。”明甫面色郑重，嘴边的笑意似是与往昔有所不同。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殿下亦是芝兰玉树，翩翩君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