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怀疑我？也不用问问我吗？”关察在边故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怀疑。

世界毁灭这种听起来就很扯淡的话题你如果去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他多半会怀疑你个神经病。

就算是电影里面主角去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世界毁灭了，也得有个让人完全接受的过程。

边故这完全没有，关察说了，他信了，就这么简单。

更何况关察并不是简单的跟他说了句，而是还提出了他跟自己离开的要求。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就这么轻易的答应跟我走了？”

“你要知道我说的走可不是简单的跨省或者出国。”关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边故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关察，看得关察一愣一愣的。

“没有怀疑你的必要，事实证明，你跟我是一类人。”

边故用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开始说话。

“哪类人？”关察听的有点云里雾里。

“被上天选中得以进化的新人类！”

“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从你在天台上把另一个得到了能量源的人送走开始，我就在观察你。”

“我还没有研究清楚你的进化程度和进化方式，但只要看你的眼睛，我就能看出来，你跟我是一类人。”

观察心中一惊，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这反而让他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空洞，悲悯，无奈，还有不知所措。”边故突然凑了上来，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的能量源以每秒钟4万字节的速度向我的脑袋里传输着新知识，知道的越多，看透的就越多；看透的越多，对于世间人的悲悯越足；悲悯越足，无奈就更甚。”

“我在你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关察没有做声，静静地听着边故讲。

“先不说这个，你找我，是为了这个对吧。”边故扯开话题，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胸口处，蓝光浮现。

这股气息关察并不陌生，他曾亲手触摸过，这是源，属于这个世界的另一块源。

“你怎么知道？”

“这很明显啊，我进化的起点就是因为这个，能让其他的进化人类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蓝色的萤火虫贴靠在边故胸口，隔着衬衫看上去，像一枚小巧精致的纹身。

“我先纠正一点，进化人类什么的听着太怪了，严格来说，你现在的身份是源宿主。”

关察举着签子，就像是那些老师上课用的教鞭。

边故一口一个进化人类听起来太奇怪了，在跟他合作之前，有必要向他普及一些知识。

边故闻言，兴致勃勃地准备听讲。

“你所谓的能量源，真正的名字就叫做源。”

“这种源维持每一个世界正常运行必不可少的东西，每个世界都有两块儿源。”

“其中一块儿源已经被张大爷带走了，你身上的这一块儿，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块儿。”

“源需要宿主寄生，不过一般情况下，宿主并不会意识到源的存在，自然也就不能像你这样利用它。”

“所以说，包括你我还有张大爷在内，我们不是什么进化人类，而且我跟张大爷的情况跟你有点儿不一样……”

关察耐心地向边故科普。

边故越听越兴奋，尤其是听到他们三个人的情况还不一样的时候，他的求知欲望达到了顶峰，迫不及待的让关察继续说下去。

有人相互印证可比自己研究方便多了，也有意思多了，边故有点懊恼，早点来找关察就好了。

“如我所说的，你的身份是源的宿主。”

“而我跟张大爷的身份，是判官。”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察用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跟边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判官和源，以及他所说的世界即将毁灭的来龙去脉。

边故听完陷入了沉思，待他缕清自己的思路后，问了关察这样的问题。

“也就是说，你们判官是无法主动定位源的，你们对于源的了解知之甚少，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做是两个独立的工作体系对吧？”

“没错，我们只是清楚源的大概特性，在对其了解以及开发利用上，不如像你这种觉醒了的宿主。”

“那你有必要听一下我的研究成果了。”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