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开除了之后，来这里顶替我爷爷的工作，那混蛋又找上门，说让我这边废品站收购他的各种钢铁废料，我没有同意，然后那混蛋就买通了管废品站的领导，现在只走账，我写过一封举报信，结果废品站现在就这样了……”艾珠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有一次，那混蛋还带了人半夜三更来，想……被我打跑了，就这样了。”

赵文文听的糊里糊涂，不过大概明白了，废品站现在真的像废品站，其中好处都被别人弄去了，她现在就拿个死工资，一点外快没有就算了，脑袋上还顶着一颗雷。

发财是别人了，出了事，她就是顶包的，到时候生死两难。

“哦，那你知道那混蛋有多少仓库，仓库都在哪里吗？”赵文文来了兴趣。

艾珠眼珠子一转，随后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了起来。

“他有七个仓库，其中有一个还是我一个同学的家，留下房子让我代为卖房的，现在成了他的仓库。”

巴掌大的纸上写满了字，全是地址。

艾珠一边写一边说，还偷瞄赵文文的眼神。

如果这个叫秋霜的小丫头背后有人，想要黑吃黑，她喜闻乐见，如果不能，那就是一块大肥肉，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总有一天她背后的人会冲上去狠狠撕咬一口。

至于说灭口，艾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鉴定古董，她背后的人如果想要销赃最好的选择还是她，她很有作用。

人，有用，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哪一天没用了，她的生死就真的两难了。

赵文文小心收起了纸片，问道：“那个房子，有院子不？”

“有有有。”艾珠当时就画起了图，一边画一边说，“不是我跟你显摆，这小院倍儿地道。”

赵文文看了一眼草图，画的太抽象了，于是掏出纸片问道：“是哪个地址？”

“这个。”艾珠画了一条线。

赵文文心有数了，她再次收起纸条站起身来说道：“我要看看你的能力，帮我把三百斤玉米卖了。”

“瞧好吧您嘞。”

艾珠从屋子里翻出杆秤，当着赵文文的面开始熟门熟路的化妆，化妆过程给赵文文狠狠上了一课，一个长相普通的短发小姑娘一步步的变成了大婶，还从床边的大木箱中拿出一套衣服，然后才拉着赵文文去了鸽子市的胡同口。

“有口袋的准备好口袋，没口袋的自己个儿回家拿去。”艾珠压着嗓子低沉地吆喝了一声。

随后，艾珠卖玉米，赵文文数钱，不大一会儿，三麻袋玉米卖个精光，在赵文文和艾珠离开的空档期间，本来几个人，现在变成了二十几个人，甚至还有帮她们把守两边胡同的，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

三百斤的玉米而已，二十多人每人也就十几斤，没有争吵，也没有推搡，看样子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过了。

“大妹子，你回头还再来吗？”一开始卖鸡蛋的大叔小声的问道。

“赶明儿个再来。”艾珠拍了拍麻袋然后拉着赵文文走了，走的方向却是废品站的反方向，在一个破旧的无人小院躲了一会儿才回了废品站。

嗯，警惕性很强。

能力赵文文看到了，很满意，一百个鸡蛋也被她卖到了六分钱一个。

赵文文很不客气的把所有的钱都放进了背篓，到了废品站的门口，她下了板车，走到拐角处，放出了两百斤玉米，然后探头招了招手。

艾珠咧着嘴笑的脸上的妆都花了，脸上的粉一个劲的掉。

“两百斤玉米，两百个鸡蛋，我的原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赵文文指着两个麻袋和旁边的一个小口袋说道。

艾珠兴奋的直搓手，连连点头，“那当然，那当然。”

把粮食拉进废品站后，艾珠就去拿钱了，当着赵文文的面数了一遍，赵文文自己又数了一遍，才把钱放进背篓。

“明天，我再来，麻袋都给我存着，对了，等那小院空出来了，直接卖给我。”

艾珠伸出一根手指：“一万，而且我只要相对应的黄金或者古董。”

一万块，对于一个工薪阶层的劳动者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一个家庭就算有四口人有工作上班的话，一个月也就能攒下一百来块钱，前提是没有孩子，需要一百个月。

而且这价格，在首都，算是很高的了。

再换算成古董或者黄金，没点门路的还真的不太好换，黄金通常在黑市里面有交易的，至于说古董……赵文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