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樱所有未有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可白秋辰脸上的轻蔑并没有减少半分，

“原是程大小姐一时兴起的恶趣味，那么恭喜，我们都解脱了～”白秋辰说得轻松，好像在描述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似的，语调中甚至有些许庆幸。

程樱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邃了几分，脸上却仍是一副轻佻随意的表情。

程樱读不懂他的眼睛，是玩味还是不屑？

她不懂，他也觉得不重要。

白秋辰这样的冷漠，从程樱见到他以来，从未见过的。

甚至不夹杂着任何一丝的难过，就这么直白的，没有任何铺垫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程樱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了他们刚认识那会儿，萧落对他那般肆意任性的胡搅蛮缠，白秋辰仍旧那么温柔，甚至有些宠溺地安慰着、鼓励着她。

他说他不爱萧落，他说他爱自己。

可如今，程樱在他怀里哭成泪人，他却依旧这样不为所动。

他说：“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他说得坚决，面对程樱的不敢置信，他甚至没有移开眼睛。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明他说他们要永远在一起，明明是他说他爱她，他想娶她，明明是他为了自己进入了娱乐圈，明明是他说他找了自己这么多年，她是他的意义。

可他走了。

不带一丝怜悯的，不带一丝悲伤的，他走了。

他没有否认，面对我的质疑甚至没有移开眼睛。

“是啊……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程樱看着白秋辰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她轻轻地说着。

脸上无端的微笑着，完美的像一个刚拆封的芭比娃娃，笑容封印在了脸上，眼里是死亡般的绝望。

就算是外人看了也觉得痛苦难当的程度。

人和人心，破碎掉了，就永远有裂隙了。

像被遗弃在公交车站的破旧的布娃娃，程樱被遗弃在那里，虽然漂亮，但是没有人会把她捡走。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对，她什么都没有，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没有父母，没有家，她一直都知道的。

现在连那点活着的报仇的心也没有了，仅存的爱也破碎了……

程樱那点不值一提的骄傲和自尊，被狠狠踩碎在地上，再也捡不起来。

最近的天气真是萧瑟，把那么多人吹进冷风里再也走不出来。

程樱麻木地站起身来，想起最后一班的公交也根本没有打算等她，她只能一个人回到家，哦，不对，是她的公寓，一个房子罢了，她始终都没有家的。

“刹——”

熟悉的引擎的声音，熟悉的迈巴赫，熟悉的场景，还有，不再熟悉的金遂凌。

像每次她任务失败以后，金遂凌的车，总是精准地停在她旁边，在最需要的时候，像救赎一样的出现。

只不过这次失败的不是任务，失败的只有她。

这一次，金遂凌也再救不起她。

一路上，程樱没发一言。

金遂凌大概觉得依程樱的性格，即使不会哭也会尽力解释些什么，不让他误会什么。

可惜没有，就好像发生这些事情的人不是她一样。

除了哭完的眼睛有还些许的泛红外，找不出甚至和平时不同的地方。

“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吗？”金遂凌开口，没有情绪的语调，平静地继续开着车。

“解释什么？”程樱不屑地抬眼瞟了瞟他，

“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门？还是解释为什么要见白秋辰？”

“你觉得呢？”金遂凌没有看她，深邃的五官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怎么，是要让白秋辰和之前的人一样的结果？离奇死亡？还是让他和我此生永远见不到？”程樱自嘲地问着。

程樱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没有真正接触过男人的原因，想起从小只要有男生将要与自己在一起，就会离奇的死亡或者消失，然后金遂凌就会一次次旁敲侧击地警告她。

她当时或许是太爱金遂凌了，或许是不懂什么是爱，竟把那病态的占有欲当成金遂凌对自己的爱，竟然还把金遂凌对自己的控制引以为傲。

“樱樱，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他的声音温柔，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