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孙坚最后做的。按理说,你战斗力这么强,有你在我身边,还有馆长面对我时表现出的态度,他应该不会动手的,可他竟然想拿刀捅我。一次证明不了什么,可能是偶然。可还有就是那个叫亓月的人,明明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计划,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
陈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是利益纠纷。这样做确实违背了她的初衷。”
“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在做出违背他们自身理智的事之前都曾流露出嫉妒的情绪。”
姜苡两手一拍,做出总结:“我怀疑,在这个副本里,如果产生嫉妒的情绪,就会使人行事偏激,丧失理智。”
“嗯,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或凑巧形成的。现在线索太少,还无法下定论。”
“那一切,就只能看明天了。”
一夜无话。
“姜小姐,昨晚休息的好吗?昨天时间太晚,没能请您欣赏我的珍藏,真是可惜。不如,您今天和我同去,顺便指点我一二。”
“馆长客气了,我休息的很好。既然您都邀请我了,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指点是万万说不上的。”姜苡小心的斟酌着话术,以防中了什么隐藏的陷阱。不过,很显然。在她的暗捧下,馆长笑的很开心,涂满油彩的双眼都眯成了两道细缝。
“既然如此,就请移步吧,美丽的小姐。不过,你身后那个……”馆长突然转身,瞥了一眼陈埩后,死死盯着姜苡,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丝端倪。
姜苡心头‘咯噔’了一下,心跳瞬时加快,喉咙发紧,肌肉紧绷,脑袋晕晕的。一时间,她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明明没人剥夺她的视觉,可她只觉得一阵眼花,什么都看不见。
陈埩察觉她状态不对,正准备开口,却被抢先。
“我认为若他接受了艺术的熏陶,到最后拿他作画,会使画作更为完美。不知您意下如何?”
小丑霎时变了张脸,仿佛从没有不高兴似的露出灿烂的笑容。“既然是为了艺术,那我自然是同意的。请吧,小姐。”
姜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悸动,跟了上去。不过有些奇怪。这馆长对艺术的态度,比起喜爱,更像恭敬啊。
幽深的廊道中,几人的脚步声分外明显。时不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从更深的黑暗处传出。前面带路的馆主突然停下,在姜苡还在纳闷时说道:“这便是本馆的第二位藏品——舆论。”
话音刚落,周围的私语声突然大了起来。
“咦,年纪轻轻的穿那么暴露,真是不要脸,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人家怎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跳啊,跳啊。站在楼上不跳,装什么装,净浪费我时间。”
“真是无语。看到你就恶心。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空气都被你们污染了。”
……
一时间,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人声在讥讽,嘲笑,奚落。狭窄的廊道好似聚集了世界上最强烈的恶意。而带路的馆长也早已不知所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苡一阵慌乱。
“小心。”陈埩猛地将姜苡拉到身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白色的唐刀,切断了眼前的黑影。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黑色的鬼手,瘦骨嶙峋的,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还在不断眨巴,充满了腐烂的气息。
那些黑影好像也知道陈埩的难缠,纷纷褪去,使廊道上明亮了不少。他们也终于看到了廊道的本来面目。
地板上有层褐色黏糊糊的东西,墙上全是迸溅的血点,还挂着各种碎肉和筋膜。廊道尽头,一盆血肉之花盛开着,花瓣时不时还蠕动几下。它的根下是数以百计的尸体堆成的肉山,最早一批的尸体早已变成了白骨。
“这花,就是‘舆论’?”
人皮作叶,白骨作茎,人肉作壤。血肉花瓣还印刻着人脸纹路。
“是啊,以血为饮,以肉为食,掏空心脏,吞噬肉体。生于残尸败蜕之上,所过之处伏尸百万。这不是‘舆论’,又是什么呢?”
〔咦,这也太恐怖了吧,花瓣还会动。吃了这么多人,不会成精吧。〕
〔重点是这个吗?〈埩〉的骨刀啊,我没看错吧。〕
〔他的能力不是不能用了吗?这什么情况!〕
〔要变天啦,看来有人该慌喽。〕
……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