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不能调课？”杨老师头发都花白了，脸上皱纹很多，但她总是笑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相处的人。她一手揉腰，一手撑在桌面。看到我回来，脸上带着早有预料，又忍不住期待的表情。

她是返聘回来的老教师，今年60多了，为人十分和善，徐校嘴里一口一个“老大姐”的喊着，偏偏谁都不跨班，将她弄来教两个班级。

当老师就没有人想跨班的，教着两个班的主课，虽然课时少，但是一个班还没有弄明白，就要上另一个班的课，到了期末，往往是两个班的课都弄不明白。

不想跨班的话，她不好意思去说，或许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毕竟是返聘回来的，学校怎么安排她就怎么上，但我是五年级二班的班主任，她跨班影响的是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只能当仁不让的去找校长了，结果也是无功而返。

面对她仍然带点小期待的表情，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嘴太笨了，什么都不会说，一看到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就先可怜他，他说调不出老师，我也没有多问，就回来了。”

“哎呀，不行的。”她揉着腰，露出萧索的表情，“学校里老师不够，调也调不过来的。”

“我知道调不过来，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五年级的老师还要跨班，一二年级反正不考试，为什么他们的数学老师不跨班？”想到这个事情，我心里就无法理解，最后只能归咎于——他是脑壳坏掉了吧！

这样一想，心里果然痛快很多。

杨老师胸怀十分豁达，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哀叹：“你是教语文的倒还好，五年级的语文三个班中的中等，就是数学恼火了，数学平均分才30几。”

我听了这话，拿上手的水杯都没有喝进去，瞪大了眼睛问：“什么，30几？”

平均分30几，我只在青宁的时候听过，30几分的平均分，可以让一个老师在期末的大会上脑袋都抬不起来。

“你还不晓得哇，你没有看他们上学期的成绩吗？”杨老师看起来比我还诧异，“这个班的数学比青宁还差，上学期就是全乡倒数第一，哪个拿到都没得办法。”

“我没有看啊！”我张大嘴，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班的学生长的就是一副很聪明的脸呀！一想到他们和我想的可能不一样，顿时有了一点紧迫感，火急火燎的对杨老师说，“杨老师，你还有没有他们的成绩？发给我看看。”

“我也没有他们的成绩，上学期我没有教他们班，只不过这个班的数学是出了名的差，我有所耳闻而已。你要成绩，只能去找刘老师，他那里应该有吧。”

刘老师就是刘文进，他也是三年前和我同一批考进来的，只不过他分在了禾田，我分在了青宁。他管这个学校的教学教务工作，排课和成绩都是他在管。

一听到是熟人，我坐不住了，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喝干，对杨老师说：“我先过去问问。”

到了刘老师的寝室，他人不在，现在应该还在班里。只能先给他发一条微信，问他有没有我们这个班上学期的成绩。

或许是太忙了，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他才把学生成绩发了过来。

打开学生成绩一看，我顿时眼前一黑，这一连串的十几分十几分是真实存在的吗？在我的印象中，禾田的成绩一向是高于青宁的。但是现在一看，语文成绩还好一点，及格的人数占了三分之二，最差的一位叫杨通晨，语文是九分，是全班语文唯一的一个个位数。

九十分以上的只有一个，大部分同学在80分和60分之间游荡，还有九个同学不及格，平均分六十五点五。

数学成绩就比较麻烦了，在语文成绩比较高的情况下，综合成绩最高的一位同学竟然才165，是李慧玲。

一个个子不高不矮，看起来伶伶俐俐，回答问题总是很积极的女同学，她不偏科，语文84，数学81。

第二名是一个男同学王宇轩，看起来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想不到成绩还可以。他的语文才73分，但是数学90分，这个成绩也比较平均，可能会有一点点偏科，但偏得不高。

第三名申嘉桐，是班上写字最好看的女同学，也是唯一一个语文上90分的女同学，语文94，但是数学才62，这属于严重偏科了。

而我们班大部分的同学都是这种搭配，语文看起来有八十几分，但是结合数学一看，加起来才刚过一百分，这个总分成绩比我上一个班还要夸张。

上一个毕业班至少还有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