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光秃秃的墙壁,艾祁拿着手帕上前抠了抠,发现石灰一直掉。
“豆腐渣工程?”
许琰膛起腿猛踹了一下,发现墙壁实打实刻上了个脚印。
“这是造监狱的,故意留的bug吧!”
白暮的眼神一直盯着墙上不断闪烁的篝火皿,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烧了吧。”
“你说什么?”
白暮调皮的对上许琰的疑惑,指着墙上的火:
“我说,我们来一个火烧监狱。”
营区大厅里,程不悔以及S队队员们围在一起,看起来个个兴奋不已。
“大哥,我等不及了,好久没有见到过白净的妞了,一下来仨!”
“什么仨,许大小姐可是我们老大的。”
“那我要那个小卷毛,就喜欢娇小的妞。”
“啊…就剩那个瘦巴巴的泥巴蛋?身材还不错,就是脸糊的没个人样……”
“……”
程不悔一言不发的坐在正中间,微闭眼沉思,像是在等待什么。
一旁的傻大个轻轻上前试探:“大哥,我们真的要完全按系统任务那样来吗?我看兄弟们都等不及了快……”
周围人看到有出头鸟了,便也开始七嘴八舌:
“对啊,提前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
“给我半小时,不,十分钟……”
怂怂的小飞在旁鼓起勇气,哆哆嗦嗦的讲:“不好……吧,系统对卡点还比较严格,如果我们提前去监狱,违反了任务条,会死的很惨吧……老八不就是……”
“他说的对。”程不悔挑眉,睁开了眼“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不能再做无谓的冒险。”
墙上的钟表指向一点半。
程不悔习惯性的看向窗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眺望远方了。
从前的他,没有太在意过外面天空随处可见的鸟,变幻莫测的云。
一到春天就有他最讨厌的柳絮,会让他骂骂咧咧的老实戴上口罩出街晃悠;
夏天烈日高照,他一边仇视着太阳,一边脱掉汗衫跳河游泳,再嗦上根老冰棍;
秋天他会回老家那一亩三分地,象征性的收收稻子,也算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季节,沉甸甸的麦穗让他打心眼里觉得,金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
等到了冬天,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他见到了一个姑娘,说不想吃烤红薯,随手就扔给了他。
而到了这里后,世界基本就剩下了暗色。
周遭的环境一天比一天糟糕,军事基地里几乎没有见过太阳升起,满是征战的火药味,油桶的呛鼻气息,以及……
死亡的味道。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有看见过太阳,甚至是除了他们S队以外,算作活物的东西。
他转头看见墙角的蜘蛛网,想起那只耕耘的小蜘蛛,或许是那天,原本属于这个鬼地方的,最后的一个活物。
哎。
程不悔发出了一声叹息,背着手走向了窗户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的盯着墙上不停死板走动的钟表,等待系统规定的时间到来。
“还有,一个小时。”
程不悔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他认为自己刚刚的犹豫很可笑,喃喃道:“我本就,不是一个好人啊。”
呜~~~~~呜
一阵悠长又嘶哑的火灾报警声从地底发出。
“大哥!地牢失火了!”
“我的妞,我的天!”
程不悔心里一揪,“不好”,他拔腿往楼下冲去,在十几层旋转楼梯里,他的脑袋里居然想了十几次那个冬天将烤红薯递给他的大小姐,傲气挑食的调皮模样。
“就当作老子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吧。”
程不悔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当他见到晕倒在着火牢里的许琰时,他突然害怕了。
“快把她们抬上去!”
火势其实不算太大,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堆稻草燃放在过道里,就连过道里原本渗透的泥水都要烧干了,整个地底都笼罩着灰色的烟雾,不仔细根本看不清人影,这画面,就跟放了烟雾弹一样。
但他一眼就看见了她,所以慌忙打开牢门,小心翼翼的将许琰搂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她,和游戏里的假人不一样,是活生生的她,刘海儿被汗水打湿,微弱的呼吸扑打在他的手背上,却一动不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