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太医从咸福宫出来,倒也是个正直的人,既然答应了汪贵人,便该帮她,于是先回了太医院将安胎药药方写好,又亲自抓了几副药,派人送去咸福宫。自己则整理衣冠,前往御书房求见皇上去了。
阿拉吉在北方这才收到周长庚登基的消息,不禁感叹道那日选择和周长庚合作是正确的选择,又听说阿塔穆封了妃,更是高兴,派人备上皮草马驹,准备亲自前往京城来觐见,一方面恭喜恭喜周长庚如愿以偿,另一方面给阿塔穆长长脸,看看公主写信过来,阿塔穆是否待遇好些。
孙太医来到御书房门口,看向一边候着的福贵:
“劳烦公公通传,微臣有要事求见皇上。”
福贵打量着这孙太医,是个生面孔,一个太医有什么要紧事来打扰皇上?福贵便搪塞他:
“皇上此时正在批阅奏折,大人还请晚点再来。”
孙太医一听这话感到无语,自己当然是知道皇上在批奏折才来御书房见他,便再低声下气同福贵说到:
“事关汪贵人所怀皇嗣之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福贵在王府便在周长庚身边干活,一听是汪方瑶的事,更懒得打扰周长庚,这王府旧人谁不知道汪方瑶遭受皇上的冷漠处理,谁敢帮她说话?
福贵摆摆手请孙太医回去:“奴家好心提醒大人,汪贵人的事情不必来打扰皇上。”
孙太医觉得奇怪,这明明关乎皇嗣,针对汪贵人干什么,自己这做太医的不管好汪贵人情绪,皇嗣出事自己也要倒霉。
但看着福贵这不想管的姿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御书房门口站着。
福贵瞧他赶不走,料想他真若是等来了皇上也是他的造化,便也任由着人在门前驻足了。
阿塔穆这些日子一个人在殿中无聊,她在柜子中翻找,看看以前周长庚买给她的小玩意,好巧不巧被她找到了纸鸢,她想起周长庚应允她的春天要带她放纸鸢的事情,突然兴奋起来想马上看见这玩意飞上天。
便也带着六六不管不顾跑到御书房来试图打扰周长庚。皇上又怎么了?陪我玩一下而已。阿塔穆这贪玩性子也不顾周长庚所担的责任,还没到御书房就开始嚷嚷起来了:
“皇上!皇上!说好的带我放纸鸢呢?”
一进院子就发现有个人站在那里,官员模样,阿塔穆赶紧收敛了姿态,咳嗽几声缓解失仪,将手中的纸鸢塞给了六六手里。
周长庚还在里头批改文书,听见福贵迎上去,好言好语的:
“阿妃娘娘,您怎么来了?皇上正在忙呢。”
孙太医意识到这就是和亲的妃子,也跟着行礼:
“微臣请娘娘安。”
周长庚想着政务还要处理,就算听见了来人也懒得动弹,继续批阅文书,不一会儿便沉浸进去了。
“你是何人?”
阿塔穆瞧着他行礼,眼珠子轱辘一转,这没见过的人不比找周长庚有意思多了?她抬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这个穿官服的。
“微臣乃太医院的太医,孙恒。”
阿塔穆听见是太医,便失了兴趣,要是文官武官,她还想多问上几嘴,可这太医向来为宫中服务,实在没什么乐子,却也好奇他在门外站着不进去:
“噢,孙太医。你怎么在外头站着,是皇上不在吗?”
“这......”孙恒为难的看了福贵一眼,选择低下头拱手说了实话:
“公公说,皇上正批阅奏折,没有空见微臣。”
阿塔穆也知道这是福贵说得场面话,想到自己是妃,有些得意:
“那算你运气好今日碰上了本宫,你同我说说,是什么事?”
孙恒也不敢隐瞒:
“回娘娘的话,小臣刚去替汪贵人把脉,贵人动了胎气,事关皇嗣,微臣不敢不来禀报。”
“贵人......”阿塔穆略一思索,“汪方瑶?动了胎气?”
“正是汪贵人。汪贵人在咸福宫想必过得不开心,郁结于心,所以动了胎气。”
阿塔穆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也问他:
“你作为太医,开了药给她治理便是,来找皇上做什么?”
孙恒被这一连串问话弄得七荤八素,是啊,自己开了药,怎么还跑过来向皇上替汪贵人求情,定是当时被迷了心窍,但毕竟来都来了,孙恒赶紧动脑子想场面话:
“医者仁心,微臣虽然开了药,能治理贵人一时,可贵人是心病,事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