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方瑶便赶紧招呼着众人用点心,她打量了眼这飞上枝头的晓月,嘴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皇上这些日子怕是胃口很好吧......来,尝尝这个。”
晓月听了不理他,周长庚也隐约听出些言外之意,但也懒得追究,就着汪方瑶的手吃着点心:
“朕记得爱妃那日生产,朕也是这般焦急。”
汪方瑶笑了笑坐在了周长庚身边,不紧不慢的:
“要臣妾说啊,这生孩子不就是这样吗?鬼门关中走一遭,旁人焦急可没用......臣妾失言......”
汪方瑶哪里是失言,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卯着劲要气周长庚呢。
周长庚想起姜月和汪方瑶生产之事,脸色愈发暗沉,眼看他又要坐不住了,晓月也顾不得那么多,在周长庚这边也坐了下来:
“皇上莫急。”
说着将手压在了周长庚手上,轻轻拍着以示安抚。
里头接生的嬷嬷接过小荷送来的食盒,已然有了主意,她稍稍用力掰开孟九思的腿,喊着娘娘使劲,不出她所料,孟九思这一疼,大出血了。
一边的接生婆觉得有些奇怪,但毕竟不是自己主导的,也只是打个下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只好喊着几个人出去,轮番打水过来救急了。
周长庚在外头又看着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心里一阵绞痛,晓月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再坐着,上前询问:
“怎么了这是?娘娘还好吗?”
那帮着接生的汗都来不及擦:
“皇后娘娘大出血呢,主力的在想办法,她是有经验的。”
说完赶紧又去换干净的水来。
就这样人来来回回的,孟九思撑着劲生了下来。
这婴儿说来也怪,出来了也不哭,孟九思从孩子一出生,浑身的劲都散了,直接晕了过去。
接生婆趁着还没人来,赶紧从怀中拿出干净手帕塞在了孩子嘴中,只留他两个鼻孔呼吸,又包裹的好好的,赶紧将食盒中的死婴调换出来,孟九思的孩子放进去盖好,在死婴抹上些鲜血,这才长舒口气,瘫了下去。
等帮手回来,只见接生婆瘫倒在地上,孟九思也晕了过去,赶忙放下手中水盆上前搀扶,声音颤抖:
“怎......怎么了?”
那接生婆装模做样微微颤颤抬起手一指,嘴巴蠕动说不出话,帮手过去一瞧,赫然一个死婴在那,惊得大叫一声。
门外候着的香芜许久没听见孟九思的动静,如今又听见接生婆尖叫,也顾不得那么多,掀了帘子进来看看情况:
“娘娘,怎么了娘娘?”
帮手看着香芜,嘴里结结巴巴吐出来:
“死......死婴......”
香芜一下子愣住了,她的大脑仿佛还没接收这句话的意思,她呆呆地上前探了探孟九思的鼻息,见人还活着,眼睛一瞥,就看见了那死去的孩子。
“啊!————”
香芜又是一声尖叫,外头候着的周长庚晓月等人坐不住了,几人对视一眼要进去看看,汪方瑶怕人起疑也跟了上去。
香芜和几个产婆听见周长庚来了,颤巍巍出去认罪:
“皇上,奴婢该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生的那是......死胎啊!”
接生婆哭得卖力,小荷想着一会儿可要好生奖赏人家,便跟在大部队后面进去了,顺手拿起了食盒捧着。
汪方瑶低声道:
“你去把外头东西都撤了,别在这碍事。”
众人一见,纷纷遣退奴才婢女,这屋子总算能透口气,小荷也得此机会完成了狸猫换太子。
周长庚从听见尖叫起心里就怕得紧,进门又听见接生婆那样一说,人差点就要倒下去。福贵见状赶紧搀着他,他顾不得说话,便进了里屋。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照理说天子是不应该进产房的,但周长庚顾不上那么多,他看着孟九思被汗水浸湿的憔悴模样,心疼得不行,他缓缓走上前去,终是在看到那死婴之时,一口气没接上来,晕了过去。
“太医!快传太医!”
福贵赶忙喊了一嗓子,努力搀着周长庚不倒下,晓月听见消息眼泪直掉,又看见孟九思这样子,心里自责的不行,她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在,所以孟九思出了事。
汪方瑶看着孟九思这落魄模样,又看周长庚晕厥过去,心里只有种复仇的快感,但她明面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