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时辰到了,该去翊坤宫用晚膳了。”
福贵从孟九思那里透露了一嘴,现在就等着周长庚过去,自己“看好戏”呢。
周长庚捏捏鼻子放下了手中的笔,天色渐晚,是该休息了。
“走吧,翊坤宫。”
福贵立马扯了一嗓子:
“摆驾——翊坤宫——”
到了翊坤宫门前,晓月听见外头动静,下午就知道皇上是来找孟九思的,便很识趣在屋中待着没出来打扰。
孟九思下床还不方便,也怕出来着了寒,就在屋内候着。
周长庚这一路没见到人迎接自己,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难道我这个皇上这点面子都没有?
抬腿迈进了主殿,香芜首先迎了出来:
“奴婢请皇上圣安。”
周长庚点点头往里走,看着孟九思病怏怏在床上靠着,苛责的话便被吞了下去:
“皇后,朕来了。”
孟九思下午发了脾气,又一直等着周长庚来吃饭,实在没什么精神气,她虚虚行礼:
“皇上来了,臣妾请皇上安,臣妾这身子不便……劳皇上恕罪。”
周长庚此时又有些心疼孟九思起来,他温柔道:
“无事,这晚膳便搬到里屋来用吧。”
香芜听了匆匆吩咐下去,让几个奴才把桌子抬进了里屋,又马上去安排上菜去了。
虽是春天,但入了夜还是有些料峭寒意,更别说孟九思生产完身子还虚着,这里屋在傍晚便燃起了火炉,屋内暖烘烘的。
香芜见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仔细放下了帘幔,喊福贵一同出去了。
屋内只剩周长庚和孟九思二人,周长庚温柔搀扶起孟九思坐到了桌边:
“先吃饭吧。”
孟九思一听这话,就知道福贵说得不错,这周长庚果然查到了什么。
她勉强吃了几口,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就这样盯着周长庚看。
周长庚看她发呆,给她夹菜:
“多吃一些,怎么才吃几口就不动了。你刚生产完,正是要多补补的时候。”
“皇上……”
孟九思欲言又止,看着周长庚正吃在兴头上,只好又吃了起来。
周长庚也猜到孟九思知道了一些,但他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些事,吃饭就吃饭,吃好了有力气才可以去处理事情。
二人各怀心事吃了这顿晚饭,见人放下了筷子,孟九思喊来香芜收拾残局,这才开口问道:
“皇上可以说了吧,这次来,是为了告诉臣妾什么?”
“定是福贵那奴才管不住嘴。”
周长庚看了福贵一眼,端起茶碗:
“瞒不过皇后你,朕要说的消息,保管你要吃了一惊。”
“二皇子没死,咱们的孩子,活着呢。”
“什么?”
孟九思情绪激动突然站了起来,她满眼不可思议:
“皇上?您说的……是真的?”
她走上前去扯住周长庚的胳膊:
“皇上您再说一遍?”
周长庚反握住孟九思的手,笑着点点头:
“朕是来告诉你,咱们的孩子,活着!”
孟九思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的委屈也爆发了,她上前抱紧周长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饭后再说此事,若是吃饭前,自己这样的仪态,还吃什么。
“那我的孩儿现在在哪呢?皇上,你仔细同臣妾说说……”
孟九思坐在了周长庚臂环中,周长庚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
“孩子好着呢,朕已经派人将他接入宫中让奶娘照顾着,等过些日子再送到你这里来。”
“为什么要过些日子?”
孟九思擦着眼泪有些不解的看向周长庚:
“听说今天汪方瑶去找你了,皇上怎么不治她的罪?”
周长庚一时语塞,又马上找理由安慰道:
“朕就是想惩治他们汪家,这才憋着呢,只拿汪贵人受罚,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族人?”
孟九思半信半疑,姑且信了他。
“那你告诉我,是汪方瑶做的吗?我的孩子?”
孟九思虽然在前面就问了周长庚为何不治汪方瑶的罪,但此时她只想从周长庚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来证明自己这么久的猜想和仇恨没有对付错人。
“嗯……”
周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