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清晨,薄雾笼罩的小溪边。
包头巾的大婶搓洗着衣服,朝旁边用棒槌捶衣服的大娘道:
“听说了么?徐翠芬家那个丢人现眼跟野男人跑了的女儿又跑回来了。”
捶衣服的大娘一脸八卦地停下动作,啧啧两声道:
“她不是跟那个混混感情好的很么?咋跑出去两年,人家不要她啦?
哎呦,就这怎么还有脸回来,真丢死个人了,我想想脸都臊的慌。”
“那可不,我可听说呀,昨天在后山找到那女娃的时候还都是……”
包头巾大娘神神秘秘地说着抬手在屁股上和胸口处各拍了一下,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道:
“光着的。”
捶衣服大娘跟着笑得极为大声,两人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站着的人。
少女披散着一头黝黑及腰长发,小脸未施粉黛却明艳精致,单手端着斑驳脱漆的洗脸盆,
里面放置着昨天换下的吊带和牛仔短裤,她暗暗叹了口气,自我安慰的想着:
乡下嘛,都这样,有事没事都喜欢唠点磕,这都是避免不了的。
突地,身后窜出来一道高壮身影,抬脚就先后朝着两人后背踹了过去,她叉着腰恶狠狠道: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再敢糟扯我闺女,老娘给你们嘴撕烂。”
两人猛地栽进小溪里,衣服湿了个彻底,狼狈地爬上来,看清来人,她们脸上没有丝毫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羞耻感。
包头巾大婶抹了把脸上的水,挺了挺腰,理直气壮道:
“咋的?你女儿跟混混跑了两年又被人抛了还有脸回来,就这还不准咱们说说了?”
捶衣服大娘端起衣服准备走,嗤了声:
“跟她说那么多少干啥?妈都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女儿是个骚浪贱蹄子不稀奇。”
徐翠芬火冒三丈,抬手就薅住两人的头发,往河里拽,场面乱做一团。
温娇娇面色波澜不惊地站在一旁,眸底无丝毫起伏。
她原本是现实世界靠着爹妈遗产生活的富二代,飞机失事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光,
然后手里的小说就“呲溜”一声,狠扇在了她的脸上,眨眼间就连人带魂掉到了大石村的后山。
而刚好和徐翠芬女儿长得一模一样,本就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算是个黑户,顶替这个文中名都没见过的同名之人起码有个身份。
可谁曾想,竟然是个妈不同意就卷了家里财产跟男人跑了的身份,
她就说嘛,怎么昨天在后山说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还通通当面安抚一句,年纪小脑子嫩,犯点错改回来就成,
结果硬被拉着回来的路上,凡是见到她的人,说话又都窸窸窣窣,眼神落她身上像针戳一样,
她要早知道有这么一层,高低得戴个头套喊救命。
现在好了,出门被戳八百遍脊梁骨,不出门被戳一万遍。
不要问她怎么不去拉架或者不帮着徐翠芬的,因为……这是自昨天下午,看到她干得第三仗。
第一仗的时候,徐翠凤抄起板砖就往一个碎嘴大老爷们头上砸去,
男人反抗,温孝建见不得二婚妻子受欺负,上去就是打呀,结果现在还搁床上双腿吊着绷带呢。
当时文明和谐社会的温娇娇哪见过那架势,吓得嗷呜抱头直窜,现在能淡定的如此恐怖,靠得全是徐翠芬给开了眼。
远处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吸引几人注意。
温娇娇抬眸望了过去,男人面如雕刻,俊眸浓稠如墨,宽肩窄腰,肩头隆起结实弧度,一双长臂脉络流畅精悍,
短袖衬衫之外的裸露肌肤沾染些许漆黑油污,握住摩托车把的双手更是污脏不堪。
风扬起他的碎发,额头饱满莹润,一双漆黑如墨的黝瞳,在她望过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睨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温娇娇没错过他眼底掠过的嫌恶神色,她蹙眉疑惑,正思考来人时,
便看见摩托车径直停在了三间红砖大瓦房前,而男人长腿向后一扫下了车,大步往家里走:
懂了,这估计就是温孝建喊回来伺候他的亲儿子,这么一看,年纪轻轻就要端屎端尿,厌恶我这张脸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翠芬衣服扣子被扯坏几颗,头发糟乱地从大婶身上站起身,架势好似斗战胜利的公鸡拽住温娇娇的胳膊就往家里走道:
“我刚刚看见你哥回来了,我们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