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个月的考核,白子妗将弈王府里除了自己与左丘宸弈身边的人之外,整个大换血,比如之前负责洒扫的,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考了个不错的成绩被换去金王姬那端茶送水去了;再比如之前在冯夫人处比较得脸的阿婆被送去后院伺候花草树木去了;再再比如之前负责厨房采买的被换到白子妗处洒扫来了……
职位高了的人自然高兴,可那岁数大以前好差事现在变成苦差事的人往往心生怨怼,白子妗也不甚在意,让她们随便说就是了。
渐渐的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他们忘记了好几个月前刘阿婆的死因了,春柚越来越生气,但自家王妃一直说“不用理她们”她也不多说一句,但心里总归是有气的。
“嘭”春柚狠狠推开了门,把正在写字的白子妗吓了一跳,眼皮一抬看了眼春柚,手上写着字的手并未停下来,沉声道:“怎么了?”
只听春柚抱怨道:“王妃,您也不管管,您在里面可是清净,外面可要闹翻天了!”
白子妗也不急,淡淡瞥了一眼正在生气的春柚,嘴角含笑道:“来看看我写的是什么字”
春柚很不情愿的去看,只见上面写着“欲擒故纵”四个大字!
春柚好奇的去看她家主子,只见其双手环胸一副笃定,不疾不徐看着自己。
白子妗难得今天心情好,她布了那么久的局,马上就要收网了。
日上三竿,蝉鸣一直叫着,七八月的天气总是让人心里莫名的烦躁。
白子妗伸了伸懒腰,心道“该收网了”,她喊来春柚为其梳妆,让碧落去各院落把所有的丫鬟仆妇都叫到前厅院内候着,称自己有事吩咐。
从卯时三刻一直站到了未时三刻,只见其中一位不满道:“不知王妃究竟安的什么心,让人平白无故的在这站着,还偏偏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咱们虽是奴才但也是人啊”,只听旁边那人“嘘”了一声让其闭嘴,这话可不能让那碧落听到啊。
话一说完,只见白子妗由春柚搀扶着徐徐走来。
今天的白子妗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裙摆,裙摆上用金线绣着暗纹,随着她的走动似盛开的百花灼人眼,梳了一个抛家髻,显得无比端庄持重,一双眼睛慑人,使人不敢直视。
只见碧落搬来了一把太师椅,放好靠背与坐垫,白子妗慢慢坐下,身子倚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扫过众人,众人皆低下了头。
只听白子妗悠悠道:“今儿把大家叫到这儿来,大家可知为什么?”
说着顿了一顿,见没人回答,接着道:“听闻有人对本妃定下的规矩不服啊?来,今儿个咱就说道说道,若你们说的有道理,那就听你们的,倘若你们只是想倚老卖老偷奸耍滑,本妃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就别怪本妃不给你留着脸面了。”
说完扫视了一眼众人,用手一指其中一位婆子道:“就从你开始吧”
只见那婆子年过半百,腿脚利索,站出来恭敬道:“王妃,老奴姓周,在前厅负责洒扫的”。
说完抬眼望了一眼白子妗,看到白子妗对她点了点头,瞬间心里有了底,接着道:“老婆子觉着王妃此等考级的做法对我们这些婆子来说太有难度,老婆子只会干活,像别的算账识字一概不知,岂不是会一直负责洒扫了”声音越来越小,等说完了手指攥成了拳头,等待着王妃的回答。
白子妗好一会没有说话,只见那婆子脸上已经渗出了汗来。
终于“啪啪啪”白子妗鼓了了三下掌,莞尔一笑道:“这件事本妃好好想想,不管怎样,勇气可嘉,春柚,赏五吊钱”。
春柚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