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书来到床旁,对着正在装睡的言慕琬唤道:“姑娘快些将衣裳穿好,金罗卫捉拿朝廷要犯追到了此处,正要搜查呢。”
言慕琬自然是配合着雅书穿好了衣裳,绾起了青丝,又穿上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握了一支金钗在手中,这才走到听雨阁门口。
蒹葭怒道:“尔等放肆,这里是我们姑娘的闺房,岂容随意搜查。”
今日若真让这群人进了听雨阁,日后她回府也无颜再见夫人了。
金罗卫那领头的有些混不吝的笑道:“那又如何?我们可是奉命捉拿朝廷要犯。”
“小女以闺誉向大人作保,绝无私藏朝廷要犯之意。”言将金簪指向脖颈,“尔等若是敢往前半步,我今日便能血溅三尺。”
这一番话说的柔弱中带着刚强,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血珠。
那领头人身边跟着的一个金罗卫附耳说道:“头儿,这言二姑娘是殿下未来的妻妹,咱们还是悠着点儿吧。”
那领头的满是怀疑:“姑娘这般阻拦,莫不是当真藏了人?”
“大人可尽管进去搜,只是无论搜查结果如何,小女都会自绝于此。”言慕琬丝毫不退。
那领头的定定的看着言慕琬:“言姑娘倒是个刚烈的,撤。”
这世上谁不想活,可言姑娘寸步不让,可见是存了死意的,也就能透过此看到言家森严的教养。
听说这些大族的姑娘一旦闺誉受损,那也就只能平白送了卿卿性命,若是真藏了人,想必她身边的人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若今日言二姑娘当真当着他的面自尽,那日后他怕是会在太子殿下面前只怕会吃瓜落,他从来都不敢小看枕边风的威力。
“头儿,那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毕竟那贼人是在此处消失的。”
领头的眼睛一转:“你盯着这座别院,我带人往别处去搜。”
他虽然看到了世家森严的规矩,但依旧没有打消怀疑,明明就消失在这一片,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姑娘今夜受惊了,还请早些安睡。”蒹葭给言慕琬上完药便带着人退下了,只留下了守夜的雅书。
“雅书你去帮我找一下安神香来。”言慕琬找了个借口将雅书支开。
等到人都走了,男子才从房梁上下来。
“言姑娘倒是不似传言中的胆小,令在下刮目相看。”
言慕琬用同样的话还了回去:“商小将军也不同传言中的病弱,这身手当真令小女子惊叹。”
身份被叫破,男子也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他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隽的面庞,果然就是商缙,只是面上少了病弱之气。
“多谢言姑娘今日的帮助,在下可答应帮姑娘做一件事。”说着便又要从窗户离开。
“小将军暂且不要离开隐霜别院,那人瞧着是个多疑性子,小将军若是此时离开,恐怕不妥。”言慕琬微微蹙眉。
“那便借姑娘别院的柴房歇息一夜,天亮便走。”
……
“丹青你们都下去,今日起我便开始斋戒。”言慕琬说道。
依照言慕琬的意思便是老夫人病好之前她都不要侍女服侍,并且斋戒,沐浴,焚香,抄经。
言慕琬在斋戒三日后,便开始诚心抄写佛经。
言慕琬抄写的极为认真,一笔一划清晰可见。
抄写完毕后,带着佛经徒步上山,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到护国寺供于佛前,日日诵读。
三个月以来,一日不辍。
“姑娘,好消息,老夫人病好了。”丹青对着言慕琬高兴的说道。
她家姑娘终于可以回府了。
“明日便是二位公子大婚之日,夫人只怕过些时候便差人来接姑娘回去了。”
“给护国寺再多添些香油钱,这些日子到底是得了人家的照顾,再将那佛经请回,送与老夫人。”
这些日子言慕琬也想明白了,在言家想要过得好,就不能得罪老夫人。
一回言府,言慕琬带着人就直奔松寿堂。
老夫人本来是不想见言慕琬的,但听说言慕琬有东西要献给她,便放她进来了。
“慕琬拜见祖母。”言慕琬朝着老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倒也不负钱姑姑的教导。
老夫人瞧着她就是满面笑意,又示意春熙将言慕琬扶起。
“这些日子辛苦琬姐儿为老身祈福了。”
“为了祖母的身体怎么能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