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述上一起案子的时候,细心的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我提到了“军管”这个词。
是的,当时历史的车轮已经进入了一个特殊时期。
在那个时期前半段,当时全国的公检法机构基本上都实行了军管,我爷爷自然也被调到了军管会侦破组。
虽然当时很多工作处于半停滞状态,再加上出行需要路条,人员流动性较少,大的刑事案件也相对较少。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我爷爷他们仍旧坚持:行必留踪,逢案必破。
外地甚至有的这一时期的案子,在90年代甚至更晚才告破。
坚持!一代又一代的坚持不懈。
在破获了省城的专家遇刺案后,我爷爷等人没有过多停留,便返回了专区。
他们刚回来,侦破组的小冯主任就找了过来,说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边有个大案子等着你们。
“啥大案子?”我爷爷坐下来问。
小冯主任推过来一杯茶,说:“先喝口水,不着急。”
我爷爷呷了一口茶水说:“不碍事,你先说吧,还是案子要紧。”
小冯主任却岔开了话题说:“对了,老展,你家属的农转非已经办了,以后你家都是吃商品粮的了。”
我爷爷道了声谢,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又绕回到了案子上来。
小冯主任便说起了案子经过,说是前几天在荭草湖那边,一个砍柴的老头在一个干沟里发现了具尸体,尸体被柴禾掩盖。
“尸体?是什么人?”我爷爷加紧地问。
“是住在北郊的一个农民,叫吴根,24岁。侦破组的人去了,判断已经死的有十几天了,从他身上搜出来一张食堂饭票,才确定的身份。据这个死者母亲说,他是上上周三出去砍柴,打那之后就没回来,也派人去寻过,不过都没找到。”
我爷爷不禁问:“那当时去荭草湖找了吗?”
“也去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找的也不仔细,就没找着。”小冯主任说。
我爷爷皱起眉头:“人是怎么死的?”
“绳子勒的,看样子是从后面勒住的。”
“搏斗痕迹什么的有吗?”
“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死者身上还有其他伤,看样子肯定是有过搏斗的。”小冯主任掏出烟,从里面磕出来几根,依次散给了几人。
我爷爷道:“咱们还是去现场看看吧。”
“行啊,我去跟联系船,到那边要坐船。”小冯主任又说。
见我爷爷眉头紧锁,小冯主任便说:“本来你们忙活这么多天了,今天应该让你们休息,可我看这天要变暗,后半天怕是有雨,所以就着急赶过来了。”
我爷爷放下手里的茶杯,便说:“走,咱们现在去现场看看。”
荭草湖离公安局距离并不算近,我爷爷他们先是乘车到了所在的公社,在公社的协调下找了一条船,朝着荭草湖一个岛划去。
岛不大,算是一个湖心岛,上面长了不少树木和细竹,每年春季的时候,在缺少柴火的时候,生产队会派人摆船来这里砍柴。
吴根当天就是受到了生产队的委派,到湖心岛去砍柴。在划船上岛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爷爷问:“他是自己划船来的,那船还在吗?”
小冯主任说:“船也不见了,我们怀疑是凶手划走的。”
我爷爷登岛后开始寻找可能的足迹,这岛面积虽然不大,可到处都是树木和竹林,再加上最近砍柴的人不少,脚印早就是凌乱不堪。
我爷爷他们先是去了最先发现尸体的干沟,因为时间长远,这里早就没有了什么脚印。
接着,我爷爷又去了不远处的河边,开始寻找第一现场。
脚印虽多,我爷爷却在竹林前的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几组特殊的脚印。
他看了之后站起来道:“这里就是案发地。”
小冯主任、老马、富贵叔等人都凑了过来,地面上有些脚印,但和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老展,会不会搞错?”老马直言不讳地说:“这里离河边不远,凶手如果想要抛尸直接推到河里就行,为啥还要拖到干沟那边?”
我爷爷蹲下来,指着地面脚印说:“我们不能用自己寻常的想法去想凶手,你们看这地上的脚印,这里的脚印明显有蹬足的痕迹,地上也有扭痕,说明这是凶手从后面用绳子勒住了吴根。”
接着,我爷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