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嫂恨的直咬牙, 她原本觉得这个二牛媳妇是大房那边难得的老实人,现在看来最阴坏的就是她。
见二牛媳妇又要开始哭闹撒泼,乔老太沉着脸怒喝一声,“好了!”
“那参你就不要想了。”
乔老太活到这把岁数了,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要以为你在这里哭爹喊娘, 老婆子我就会放不下面子答应你。”
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 二牛媳妇不由有些讪讪。
“二婶子....”
乔老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样吧,我也不让你白来,三柱,你等下给你嫂子送十斤干粮。”
“其他的老婆子我也帮不了你了。”
大房那边如今就是一个无底洞, 把他们自己家填进去都不够,而且就他们家之前做的那些事,能让她进门已经是她老婆子心软了。
二牛媳妇见她实在不答应只能作罢, 哭丧着脸走了,三柱送完了干粮,一回房就见自家小闺女不停的皱着小鼻子。
他上前搓了搓闺女圆团团的脸蛋,笑着道:“我家宝儿这是咋啦?”
宝儿皱着小鼻子奶声奶气道: “爸爸身上黑黑的,臭臭的。”
“臭臭的?”三柱嗅了嗅自己身上,他不是刚刚才洗了澡么?
“对,刚刚那个婶婶身上也臭臭的。”宝儿拧着小眉头, 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看她皱着一张小脸, 三柱有些好笑,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好了,再不睡觉以后就长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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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子的另一边,老支书吧嗒着旱烟蹲在自家门口。
这些天乔家大房的事情越传越邪乎,就连他家婆娘都在家里跟自己媳妇嘀咕,可老支书这回却再也不好反驳了。
这事太邪性了!
“支书。”一个微微佝偻的身影停在他们家门口。
“老沈头?”
这个老沈头是前几年下放到他们屯子里来的, 老支书看他年纪大了,虽然让他住在牛棚,但是平常有事没事还是过去关照关照。
可是这个老沈头一向沉默寡言,从来不跟别人搭话,今天怎么破天荒的上自己家来了?
“你咋来啦,有啥事么?”
沈兴言咳嗽一声,身子越发佝偻了些, “前些天,我看到乔家大房那个叫杏芳的小丫头捡回来一个罐子,那个罐子不太对。”
“罐子?”老支书丈二摸不着头脑,“那个罐子咋啦?”
“那种罐子叫魂罐, 是过去的人用来转移厄运的用的,捡到罐子的人就会承袭上一任主人的厄运,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家破人亡。”
他说的文绉绉,但是老支书还是勉强听懂了, “你是说乔家的倒霉事都是那个罐子惹出来的?”
沈兴言轻轻颔首,眼里流露出讽刺,那种糟心东西,懂行的人见到躲还来不及, 那个小丫头竟然还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老支书猛吸一口气,还真有这么邪性的事,“那该怎办啊,总不能真看着他们家家破人亡吧。”
乔家现在可不剩几口全乎人了。
沈兴言耷拉下眼皮,看起来就像一棵干枯的老树,他原本不想管这些,反正这个世道荒唐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不在乎多添这么一件。
但是想想那么多条活生生的人命,他眼底又有了波动,“找出那个罐子,在正午的阳光下暴晒一个小时,然后把它敲碎扔进露天的粪坑里。”
话他已经说完了,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关自己的事了,见他头也不回的走掉,老支书在后面喊了几声,可是他的背影丝毫没有停顿。
“这个老沈头,神神秘秘的。”
不过想起他说的话,老支书罕见的迟疑了,在辗转反侧一晚上后,第二天还是来到了乔家大房。
二牛媳妇丧着一张脸迎了出来,“老支书。”
老支书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叹了口气,一个女人要撑起一大家子也不容易。
“二牛媳妇,我问你,杏芳那丫头最近是不是捡回来一个罐子?”
“罐子?”二牛媳妇仗二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这回事啊。”
“你问问那丫头吧,你们家这些事,估摸着就是那罐子惹出来的。”
二牛媳妇脸色一下子白了,她这些天没少听到屯子里的传言,大家都说他们家这是惹上瘟神了。
其实就是她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