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北高速入股十四万五千两,梁河水利入股二十五万两……”
县衙内堂,县丞三人兴高采烈地传看入股登记表。
“这些矿主盐商比咱想象中更有钱呀!”
没高兴多一阵,三人纠结起来。
“按大人当初预计,修路约要八万两银子,筑坝十二三万两,如今两边的银子几乎都多出一倍,该如何使用啊?”
“你们怎么回事啊?没钱发愁,钱多了也发愁?”林浩撇嘴。
“下官担心多出来的银子花不出去,或花出去却无法带来额外收益,咱没法向股东交代呀!”
县丞愁眉苦脸地回应,主簿两人患得患失地附和。
林浩暗暗点头,这三个家伙,还真是没见过钱的实在人。
“钱多了是好事,咱可以修更远的路,让更多车马在路上跑,可以筑更高的坝,让能行船的水域覆盖更广。”
“如此一来,不仅矿山盐井能受益,我县的优质木材,山货特产也能通过陆路水路运出去。”
“而车马行船多了,过路费或航运费就会增加,那些矿主盐商自然乐见其成。”
“这就是大人曾说过的双赢吧?”县丞三人放下心来。
“不仅是双赢,是多赢。”
“要想富,先修路。”
“咱好好使用这笔钱,把困扰我县发展的陆路水路都打通了,就能盘活我县经济,让所有人都受益。”
县丞三人齐齐起身行礼,“大人一言令我等茅塞顿开,下官受教!”
“少来这些虚头
巴脑的。”林浩嫌弃摆手。
“本官还是给你们整点实际的吧,聊聊出资建水泥厂的事。”
“水泥厂不在矿主盐商们投资范围内?”县丞听出了点弦外之音。
“咱辛苦一场,也得给自己谋点福利不是?”林浩嘿嘿直笑。
“大人用路权与河道权作价入股,占曹北高速和梁河水利各四成股份,将来可以从两个公司获利,为何还要单独谋划这水泥厂?”
主簿表示不理解。
官员搞副业为小集体或个人谋福利的比比皆是,只要手不伸向该上缴的税赋,朝廷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知县大人张罗成立两家公司,在他们眼中就是搞副业。
筑坝修路本身也能增加税赋收入,税赋如数上缴朝廷就可以了,收的过路费完全可以自行支配。
“你们想什么呢,本官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林浩猛翻白眼。
若不是担心盛帝派人暗中盯着他,也许,大概……不!他决不是那种人!
“本官用路权河权作价入股是为了拿到两个公司的决策权,免得那些外行的盐商矿主瞎指挥,扰乱公司发展。”
“路权河权属于公家,收益当然也属于公家,这些钱虽不用上缴朝廷,但也只能用于我县将来发展,不能挪为私用。”
“若朝廷认真追究起来,这也是贪污!”林浩敲黑板划重点。
县丞三人面面相觑,根本想不到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勋贵子弟竟会如此清正廉洁。
林浩
把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但未置可否,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俸禄确实微薄,也该为你们谋点合法福利。”
“本官决定,水泥厂我们自己出资筹建,不找别人掺和,等水泥厂正常运作起来,利润分红应该能让你们过上富足的日子。”
“谢大人为下官等着想。”县丞三人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县丞看了主簿两人一眼,代他俩发言:“可下官等人囊中羞涩,实在没能力入股这水泥厂呀!”
“本官又没说让你们掏钱!”
林浩摆摆手,问道:“刘黑虎那伙匪盗的悬赏银子,府衙批了么?”
“批了。”
县丞翻出函件,念道:“生擒匪首刘黑虎,悬赏一两千,张彪李强等八名头目生死不计,悬赏各二百两,余下六百六十三名匪徒,也是生死不计,悬赏均是每人十两。”
“另解救被掳妇人,额外奖赏五百两。”
“合计九千九百三十两,待张榜公示十日后,便可去府衙领银子。”
林浩不无得意地道:“知道本官让你呈报公文时写明,清缴匪盗是以本官家将仆役为主,捕快巡检司只是协助的用意了么?”
“若按县衙捕快和巡检司功劳报上去,府衙最多奖赏几百一千两,根本不会按悬赏金额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