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y教授,今天有人拿着你的照片问我你的事,我记得你的叮嘱什么都没说,不过我觉得他并无恶意。”
张院长谨慎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虞歌在整理资料碎片,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动作。
“知道那人的身份吗?”
“是陆少的手下,您应该见过,姓沈。”
“我知道了,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谈不上什么谢不谢,我知道教授您是想低调,所以不愿意让人打听,以后要是再有人来问,我也会对您的身份守口如瓶的。”
挂断电话,虞歌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难怪在车上要问她那些话,都是早有预谋。
不过,这么敏锐的侦察力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有点意思。
顾壹是个沉不住气的,同时还透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语气,道:“老大!陆年深居然调查你!他不会要对你做什么吧?”
不等人回答,他自顾自道:“难道你们脆弱的结盟关系要就此破裂了?”
虞歌琢磨他的话,冷不丁蹦出一句:“你对他意见很深?”
似乎每次聊到陆年深他嘴里都没有好话。
“那当然啊!”
顾壹对此供认不讳,“你才出岛就被强行塞了这么个未婚夫,而且他也不能帮你什么,简直是累赘,男人只会阻碍你拔刀的速度!”
这番解释让虞歌忍不住莞尔。
沉寂整体的心情也终于从多云转晴。
桌上放着已经洗净烘干的手帕,虞歌将手帕捏在掌心摩挲,眼中的情愫晦暗不明道:“他也许……能帮我。”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震惊顾壹一百年。
“啊?!老大您没开玩笑吧?我看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传闻都说陆家经历那场车祸后就走向了衰败,风华正茂的陆家长子当场丧命,次子落得终身瘫痪,就连唯一的孙辈也在那场灾难中落下心理疾病不太正常。
如今的陆家不过是外强中干,要不了多久就倒了。
顾壹对其中的秘辛没什么兴趣,但管是这些传闻加上陆年深又一副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咳嗽的虚弱模样,很难让人对陆家再保有希望。
如果真的有那么好,虞家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把虞歌弄回来替嫁。
虞歌极为浅淡地勾了勾嘴角,精致的脸皮闪过一丝笑,“真像外界说得那么不堪,陆氏就不会在他接手不到两年的时间内盈利翻倍。”
“这……”顾壹挠头,无法反驳。
陆年深车祸后消沉了很长时间,但很快他就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并接手了陆家的家业,成为新掌权人。
似乎他没有听到过任何工作上关于陆年深不好的传闻。
难道真看走眼了?
不能啊……
顾壹郁闷得都快把头皮抓烂了。
他在收集情报和看人这方面一直很有自信,今天似乎小小的翻车了一把。
虞歌截住话题,“这个人,暂时有用,你以后要是遇到他需要帮忙的时候暗中伸个手,接着说正事。”
她从一堆资料中抽出两张纸,“妈的死和虞崇年还有许华脱不了干系,重点调查二人。”
当年母亲去世便草草活化,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后事是许华一手操办的,没经过其他的人手,这其中肯定能查出点什么。
病例更是处处透露着问题,可惜时间过去太久,现在查起来如同抽丝剥茧困难重重。
顾壹不再嬉笑,聊到虞母表情十分严肃,“我已经开始调查二人这些年的金钱往来与药物交易等记录了。”
他想到这两天发现的事,又补充:“对了,说到调查,你那位病秧子未婚夫似乎也在暗地里追查什么。”
虞歌听到这带着揶揄语气的称呼,冷笑一声:“你还是去缅北给小师父挖翡翠吧。”
“别!老大我错了!”顾壹立即跪地求饶。
虞歌整理资料全部塞进抽屉锁好。
她脸上挂着漫不经心,问:“查什么?”
顾壹皱眉道:“不确定,他们做得很隐秘,我也是买消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好像是查当年的车祸……我怎么觉得他跟阿姨的遭遇一样,都是人为的……”
“至少,他还活着。”虞歌这话似感慨,透着浓稠的情绪。
只要活着就有无尽希望,就能找到那个作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