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包子在虞歌家中睡下。
陆年深明天还有工作,干脆就让他在这儿休息,忙完再来接人。
两人互道晚安。
他出门,过道角落蹲着个人。
齐昀一看见他就蹦起来,宣示主权道:“姓陆的,小美人对你好是出于当医生的本能,你可别以为她会爱上你,她是我的人!”
没了虞歌,陆年深也不装了。
他眼帘微抬,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颜色极淡,几乎不见血色,这张看似轮廓线条温和的脸上蕴藏着锋利寒意。
齐昀看他露出真面目,也跟着冷笑,“陆年深,我不知道你靠近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不是你名利圈里的物件,离她远点!”
少年的玩世不恭是在刹那间收拢的。
陆年深很危险,这是他还没残疾前齐老爷子给出的评价。
这样的人,齐昀绝不会放心让对方接触虞歌。
他们一站一立,对峙良久,空气中隐隐弥漫出硝烟气息。
陆年深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上下打量他片刻,终于厌烦的出了声,“小齐总没想过虞歌为什么把你赶出来吗?”
霎那间,世界都安静下来。
齐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蹙眉道:“你又在背后搞什么鬼?”
今天是有点奇怪。
“这件事我想你的朋友应该很清楚。”
陆年深神色冷淡的丢下这句话后转动轮椅,回到家中。
“姓陆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听得见!”
“你一定是想挑拨我和我朋友的关系,我才不会让你如愿!”
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他甩了句狠话才离开,“我会让小美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别人或许会忌惮陆家,但我不怕,我看上的人谁都别想抢走,包括你!”
虞歌,他势在必得。
这可是老齐家未来的儿媳妇!
齐昀阴沉着脸离开,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门内。
陆年深并未把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玉扳指,嘴角微动,无声吐出几个字:“拭目以待。”
他也很好奇这位传闻中不学无术的齐家小少爷为了喜欢的女人,能拼命到什么程度。
沈之洲立在旁边,唏嘘道:“都说这小齐总玩世不恭,每天流连女人堆,没想到浪子也有回头的时候,虞小姐的魅力真大!”
耳畔仿佛闪过一道风。
他抬头,只见陆年深的双腿踏在地砖上,站起来。
男人身姿如玉,欣长且挺拔,面色比刚才在门外还沉冷几分。
他开口,提及正事,“之洲,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爷您猜得没错,表小姐确实不对劲,按照您的预估,她这周就该回来了,但她一直在国外逗留,我怀疑是见什么人。”
“说重点。”
“表小姐似乎想稀释您手里的股权……但我没有确凿证据,只是猜测。”
半月前,陆老爷子与陆曼抒前后脚去国外出差,其中陆曼抒接洽的项目并不复杂,两周时间足够料理好,但她却迟迟没有回国。
直觉告诉陆年深这里面有问题,于是他让属下暗中调查。
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
陆年深的母亲生他时难产没能熬过来,六岁那年父亲也突发心疾去世,他的亲人只剩下爷爷与哥哥。
天不随人愿,两年前哥哥嫂子也车祸离世,独独留下残疾不能自理的他与年迈的爷爷。
嫡系薄弱,旁支蠢蠢欲动。
陆年深下肢瘫痪的这两年遭了不少罪,都是这些人的手笔,其中最猖獗的是旁支的大伯一家,陆曼抒是其长女,经管陆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这些年倾吞了不少资产。
他隐忍蛰伏也是为了示弱,暗中收集证据。
陆年深的指腹紧压在温润的玉石上,眼中情绪变化莫测,良久才出声,“继续盯着,她有动作立即汇报。”
“是!”
沈之洲又道:“对了,表少爷问您这周有没有时间,很久没回去吃饭了。”
如果说旁支中大伯想要了他的命,那这位表少爷就是极力拥护他的存在。
提到表哥,陆年深眼中柔和几许,“周末回去。”
沈之洲笑着掏出手机,“我这就跟表少爷说,他肯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