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山开口了,心中有鬼的股东紧绷着的神经纷纷放松下来。
察觉到他们表情的微妙变化,陆年深抿着薄唇,将目光落在坐在主位的人身上。
陆炳山将文件收拢放好。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小深你身体不好就别费心了,我来调查吧,肯定会给老爷子和你一个交代的。”
“你准备怎么调查?”
“我可是你大伯,也是陆家的一份子,难不成我还会做对陆家不利的事情不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如果……”
陆年深才开了个话头,忽然表情一皱,疼得垂下了头,细碎的头发落下遮住眉眼,但不难看出他的痛苦挣扎。
股东慌乱询问:“陆少这是怎么了?”
陆年深绷紧下颚咬牙道:“没事,继续开会。”
可他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工作。
陆炳山质问道:“之洲,小深这是怎么了?你平时就是这样照顾人的吗?!”
他震怒的表情不似作假,仿佛真的很关心自家侄子的身体。
沈之洲扶着人,“应该是腿疾发作了。”
回答完,他又道:“爷,医生说您必须要马上针灸才行。”
陆年深阴沉着脸把人推开,“再说一遍,我没事。”
咬字不算清晰的回答也从侧面反应出他此刻的情况不算好,硬撑罢了。
陆炳山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又精光闪过。
他不容置喙的下命令,“之洲,立即带小深去医院,会议有我主持就够了,身体要紧。”
沈之洲咬牙,推着轮椅离开会议室。
门关上的瞬间隐约瞥见了陆炳山胜券在握的表情。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公司。
上车,陆年深直起腰,痛苦的表情也早就消失不见。
他抽纸随意的抹掉额前的细汗,又扯松领带,“留意那些股东这几天的动作。”
沈之洲竖起大拇指,“爷,您刚才装得太像了!我都被唬住了。”
这是事先商量好的一场戏。
陆年深冷笑,“你不入戏又怎么骗得住陆炳山那个老狐狸。”
“这些人猖獗太久了。”
他意味不明的吐出一句话后就没了下文。
沈之洲清楚,他们筹谋了近两年的计划要开始收网了。
公司高层中早就不是当初那群全心全意效忠陆家的人了,但他们做事隐晦又有陆炳山这个大靠山,很难查处问题。
陆年深以自己为饵,将这些人全部引出来。
他们并未去医院而是回公寓。
刚到家,陆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今天在外考察项目并未参与公司会议,但听说在股东会上陆年深腿疾发作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他处理完工作就立即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我没事,不用担心。”
“对了,你说给你治病的是个中医还挺年轻的,她真的可以吗?你还是听我的话去见我给你安排的骨科专家,很厉害的。”
“不用。”
“你这样我不放心,等我忙完过去看你。”
“珣哥,我的情况你清楚,当初看了那么多医生别白费力气了,这个中医爷不过是可以帮我缓解疼痛而已。”
“唉……能帮你缓解也是好的,我准备了点礼物回头让之洲送去给你医生。”
“有心了。”
陆年深随口问了几句项目的情况便挂断电话。
他还不知道此时虞歌的资料已经摆在了陆家人的桌上。
……
北江边上。
虞歌本以为今天的谈判会很顺利。
传闻说谢景言不满家中婚约所以远走海外,这次回来也是想退婚。
两人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
结果谢景言却说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才能给她答复。
虞歌脸上的笑挂不住,深呼吸道:“谢教授,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对你没感觉,咱们早点一拍两散不好吗?”
谢景言十分绅士的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语气缓缓,“父母年纪大了,总要给他们一些缓冲的时间,况且信物也不在我手上。”
他侧目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人,忍不住露出好奇的神色,“虞小姐很着急退婚吗?我听说陆老爷子有意让你当陆家儿媳,难道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因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