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老爷子单独约虞歌见过一次面。
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包括陆年深。
见面地点是一家幽静的茶室,开在城郊相接的路段,来往的人不多。
服务生将虞歌带到包间后就离开了。
室内点着檀香,正值荔枝上市的季节,新出的檀香也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味。
陆老爷子坐在藤编的椅子上不急不慢的泡茶。
他将白瓷茶杯往前推,声音徐徐道:“来了,坐吧。”
虞歌拿捏不准他心中所想,略显忐忑的落座。
两人喝完一杯茶也没有开始今天的谈话,虞歌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问道:“陆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闻言,老爷子轻笑,“你应该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吧?”
虞歌抿唇,没有接话。
她确实有很多没解开的谜题想要问出口,但……陆老爷子是母亲的贵人还是仇人呢?
他在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疑团如雾,不管她怎么查都看不到清明,因此更需要谨言慎行。
老爷子品茗赏湖景,眼中满是惬意,在一片香烟袅袅间,他略带老态的声音缓缓泄出,“想问就问吧,从你回来那天,我就在等这刻了。”
因他的话虞歌猛然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老爷子觉得她的反应有趣,笑得越发慈祥,“你和夏夏很像,尤其是现在这个表情,跟她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陷入年久月深的回忆中,很是怀念,只可惜物是人非。
虞歌的掌心捏紧又放松,掌心的软肉残留着消散不掉的指甲印,她声音干涩道:“您认识我妈妈?”
“夏夏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可惜……”老爷子眼中浮动伤心的神色,声音戛然而止。
他故意的停顿让眼前的少女方寸大乱。
虞歌丢开所有的理智与淡漠,掌心压在桌上,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扬声问道:“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没有耐心再拐弯抹角。
路老爷子略微出神,很快又收回视线,话题转移得生硬又直接。
“丫头,阿珣说你很喜欢喝茶,恰好今天茶舍到了一批新茶,我只是叫你过来品茗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我什么都不会说。
虞歌压抑着火气,如果不是碍于老爷子这段时间对她还算不错,陆年深又救了她几回,她已经翻脸了。
她绷着脸起身,“您喝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老爷子依旧悠闲喝茶,完全没有受她的情绪干扰,只不过在她走出包厢时,淡声说了一句:“小歌儿,这个婚约是我对你妈妈的承诺。”
如他所料,虞歌顿步。
“什么意思?”
“她的愿望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被仇恨困住。”
“我想做的事就是调查当年的真相,陆爷爷,您到底知道什么?”
虞歌薄唇微颤,声音中带着微不可闻的哀求。
她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查到哪里,哪里线索就断了,而那些知道内情的人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绝口不提。
好像母亲的死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有人都劝她往前走,可她怎么能走得出去?!
大抵是她的表情太过哀恸,陆老爷子不忍的移开视线。
又沉默良久,老爷子长叹一声,似乎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开口道:“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你妈妈的事,可以,但我有要求。”
虞歌看他松口顿时心头一喜,忙问:“什么?”
欢喜的情绪仅仅持续了这句话的时间罢了。
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又将她打入深渊。
“跟年深订婚,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愿意吗?”
虞歌没想到是这样的条件,又愣住。
这算什么?
强行把她跟陆年深捆绑在一起吗?
即便如此,这个决定根本就不能束缚她做什么。
老爷子看她眼神变化,继续道:“你也可以选择过自由的生活,决定权在你,考虑告诉我就行,这几天我都在这里。”
虞歌加快脚步离开。
……
“什么?!陆老爷子这不是故意的吗?趁人之危阿!”
“不会陆家真的干了什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