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这么个小丫头？”

一片柔和光影中，凝纾正和一鹤发老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谁啊？”

凝纾警惕地看着来人。

“主人，这里好像是乙虚空。”垂露突然出现在凝纾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这是《万物生》里的逸闻，没想到真的存在呀。”

凝纾闻言，皱了皱眉，乙虚空？以凝纾目前的境界，还无法查阅到这样的讯息。

而且，更重要的是......除了在神念之境外，她都无法看见垂露。

如今能在此处看见她，则说明该地也是一片精神之境。

“你这小丫头竟然还有灵使？”老头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凝纾，“不得了，不得了，这世间竟有此种怪事。”

“你能看见垂露？”凝纾向后撤一步，摆出招架之势。

“哈哈！”老头朗声大笑，一双矍铄之眼露出欣喜的神情，“没用的姑娘，就像这灵使说的，你是在我用灵魂炼化出的乙虚空里。我本以为这片虚空还要再等万年才被开启，没想到，竟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认主了！”

什么鬼？

凝纾被突如其来的一堆信息敲得脑子打转。

我什么时候被认主了？

“主人，就在你被划出口子的时候，血滴在盒子上，就......”

凝纾一脸黑线。

敢情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个乙虚空啊！这谁能看得出来？

“丫头，你怎么一脸嫌弃的样子？你知道我这乙虚空多宝贵吗？想当年，我在神渊大陆......”

“停！别说了！”一股磅礴气势自凝纾身后腾然升起。

她被老头说得头大，语气不免不耐烦，“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再这么说下去，怕是几个时辰都弄不明白目前的处境。

“......”被神秘力量震慑到的老头识趣地闭上嘴，鼓着腮帮吹着胡子。

“首先，你是谁？”

“吾乃仙，瓮中仙。”

“你为何出现在此处？你跟外面放士之棺里的罪仙有什么关系？”

老头闻言，看向凝纾的眼神顿然复杂起来。

“丫头，你怎么知道那是罪仙？”

“回答我。”

被神秘力量压了一头的老头又识趣答道：“我身前用灵魂之力炼化出乙虚空，死寂后尚有一息灵识留在此处，等着有缘人将此渡化。至于那罪仙......哼，”老头不屑地哼嗤一声，“那家伙就盼着我死了，把这乙虚空占为己有，妄想以此证道，可笑！只想捡现成的便宜，没有渡化，哪能证道？这不，被天道流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凝纾皱了皱眉，“你这乙虚空究竟是什么来头？”

老头背着手，高昂起头，鼻子都快翘上天了，“我以我灵魂之力压缩生平历练经验，炼化成这一方乙虚空，只要我一想，乙虚空就能具象成我记忆中任何一个空间，包括里面一草一木，皆成实体！”

凝纾感觉这话仿佛在某个茶馆说书人口里说过，尽是瞎扯淡。“你这乙虚空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需要渡化？”

老头苦笑一声，“丫头，你怕是低估乙虚空对天道的威胁了。这样的虚空一旦成型，便是一方自成体系的小世界，脱离天道的掌控，随我心意自衍生息。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这乙虚空的发展却停滞不前。想来是差了一味天道之息，加以炼化。只是，当我寻求天道帮助时，天道只是以天雷之力劈散我魂！幸好我以终末一息带着乙虚空藏匿此盒，得以逃过一劫。好歹是修炼了这么多年的仙，这天道老贼真是不讲情面！”

“唔，”凝纾细细听来，一边感叹老头的神通广大，一边又对老头的大胆设想表示敬佩。

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情已经不多见了。

“所以说，你这乙虚空没有受到天道的认可，哪怕暴露在外，依然逃不过天道的审判？”

老头给了凝纾一个赞许的眼神，“小姑娘脑子就是灵光。”

凝纾让这句马屁之语像冰块一样滑过自己的脑袋不留任何痕迹，“你这盒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帮助你隐匿在天道的审判下？”

老头愣了愣，仿佛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你这么一说......这盒子，好像是我从一崖底捡来的。当时看它没有多大来头，只是看着好看，就留着了。”

凝纾眼神一暗，发觉此事并不简单。

在《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