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平静。

“这是.....深渊的雏形？”

沉默许久后，呓语感知着四周，终于得出了这个令她大为不爽的气息。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原本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嗯，这个次元虽然只是一个日常世界，但是所汇聚的负面情绪和黑暗太多了.....这个次元已经被外来者入侵的支零破碎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由日常世界变为一个扭曲的世界吧.....”

忆雨的神色当中带着悲伤，她没有曾经存在于深渊的经历，所以她的思想也并不像一般深渊意志那般扭曲，而在跟着萧符的这段时间中，她所接触到的思想虽然算不上多么光亮，但也至少有个属于自己的公正。

而呓语虽然身为深渊意志，但种种的特殊经历让她的思想并未受到太多扭曲，甚至对深渊也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对忆雨的爱屋及乌，呓语的神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太多带着恶意的外来者将这里变为了他们的工坊，这个世界的本源也已经被扭曲了，悲剧.....已经产生了。”

不同的物种间无法相互理解，注定的相互厮杀是他们悲哀的命运。

意识扩散，呓语看到了在城市角落中有着疯狂撕咬人类的怪物，也看到了躲藏在阴影当中，默默捡拾着尸体生存的怪物。

忆雨看到了奋不顾身，与怪物悍然厮杀的人类，也看到被大任与仇恨所裹挟的人类肆意屠杀着那些怪物的，和他们一般无二的孩童。

这是人类与喰种的厮杀，这是两个相似却对立物种在扭曲的恶意下相互厮杀的无解之局。

而那些轮回者潜藏于黑暗当中，肆意屠杀着，支配着，他们曾经被恶意所笼罩，如今他们也变成了这份恶意。

毋庸置疑的，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我们改变不了这里，等到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回到原初的模样。”呓语看着神色带着些许悲伤的忆雨，轻声诉说着。

“嗯....没事的，毕竟我也是意识嘛~”纵使眼眉低垂，但忆雨的脸上还是支撑起了一抹笑容，放眼看向了灯火通明的城市。

而在她的身边，呓语在沉默许久后，忽然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忽的抬手，将那本象征着末世终结的《默示录》召唤了出来。

“如果是错误，那么需要就被终止....忆雨，你有没有好奇过我们的权能明明是成长，但为什么会有《默示录》这个能力吗？”呓语身周的能量逐渐递增着，但却是用轻柔的声音向着忆雨问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至少现在的忆雨思考不出这个答案，她摇了摇头，以往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隐隐约约间，她好像知道了呓语想要做什么。

而呓语也是没有藏着掖着，伴随着她身周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全面扩散，深渊意识的强大在此刻彻底展现出来，而名为成长的权能在此刻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大刀，悬停在了这整个次元之上。

“对于个体的生命也好，对于文明的延续也好.....就像是当初还无法控制这份权能的我一样，我们无法保证自己的选择永远都是正确的，我们的道路永远不会错误。”

地面之上，每一个生命都在此刻被这宏伟浩大的气息所震慑压制，少女宛若神祇的身影浮现在他们的脑海当中，不敢直视，唯有低头虔诚的跪服。

“以至于很多时候，恶果已然酿就，但我们已然成为了错误本身，无法自治，最终只能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最终蒙骗自己，堕落其中。”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自我的欺骗在此刻被强制解除，在成长的权能之下，每个人都在被迫直面着自己的内心，面对着自己的过往与选择。

“但，如若生命还要继续，恶果便必须要摘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对个体而言，排除恶疾的伤残是生命层次进阶的蜕变，于文明而言，代代人的燃烧是点燃盛世不灭的薪火！”

“执成长之权能，我于此审判，恶果，必将拔灭！”

386–呓语的回忆（带着我全部的喜爱）

黑暗，无边的黑暗。

权能被无效化，自我的意识也被封锁入那不见天日的黑暗当中，然后漫无目的的随处飘荡着。

呓语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祂只是同往日一般和其他意识一样肆意伸展着自己，但为什么祂们会突然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意识在黑暗当中来回翻涌，祂愤怒着，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