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梁安安火急火燎地往回赶,裴蔓等她进医院了才转身离开,在医院对面找了个书咖温书。
她的那本大部头翻了二三十页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梁安安被病人绊住了,只好发了短信让裴蔓先过去,她随后到。
裴蔓一看,广仁医院就在市中心,从这边去商场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下班时间,走路倒是比打出租车方便。
她从书咖出来经过两个路口,随意打量路边的咖啡厅,却暮然一惊。
可能因为从不同的方向过来,一开始她还没认出来这是那家咖啡厅。她打量着店铺的招牌出了神......
上辈子大约婚后六个月,那天陈瑞宇明明说好要陪她,裴蔓高兴得很,因为两人已经好久没有一起约会逛街吃饭了。只不过,正如之前的很多次那样,他又爽约了。电影快开场还不见人。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从那天开始,她慢慢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她原打算趁着两人约会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她没有等来陈瑞宇的人,只有一条简短的微信,解释他因为工作原因要紧急出差,嘱咐她自己好好吃饭。
他还特意提及,作为赔罪,他已经让秘书给她订了一副顶级正圆的澳白耳环,大概几天后就能收到。
当时,她坐在窗边懵了好一会,才苦笑着将手轻轻覆上小腹。她低声给肚子里面的宝宝道歉,爸爸太忙了,我们下次再给爸爸准备一个惊喜吧。
裴蔓记得当时自己仰头一口饮尽杯子里剩下的奶茶。
放得太久,茶凉了,她咂咂嘴,还记得那涩涩的滋味。
她拽过手机塞进包里,拿起车钥匙起身离开咖啡厅。
那天她到家的时候,帮佣阿姨已经离开,屋子里面静悄悄。
裴蔓在玄关处站了会,没有开灯,随意踢开高跟鞋,把手包往柜面一搭,赤脚走上二楼。
刚准备进卧室,她突然注意到书房虚掩的门。
平日里书房只有陈瑞宇在用,他强调了好几次里面都是重要的案子文书。并且,只要他不在就把门锁上,打扫卫生也亲力亲为。
要是以前她肯定毫无兴趣,只是她那天比较低落,鬼使神差般,她的手搭在门把上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好奇心战胜了理智,缓缓推开木门。
房间里贴墙放着两个大书柜,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法律书籍。她伸出手指一一划过那些大部头。
她想抽出来一本瞧一眼,没想到力气使大了,把隔壁的一本也带了出来,“砰”的一声砸在地毯上。
书被砸的打开来,十多厘米厚的书里面居然被掏了个长方形凹槽。因为书有硬壳的关系,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里面竟藏着一把口琴。
裴蔓伸手捡起来,琴身光亮,应该是经常拿在手里的。
只是,她从没有见陈瑞宇拿出来用过。
正疑惑着,手指摸到了琴背面细微的突起。她翻过来一看,右下角刻着一行小字,用拉丁语写着,我的挚爱。
”轰“一声,裴蔓的脑袋一下子懵了。
这把这口琴的出现,以及上面篆刻的小字,让裴蔓夜夜辗转反侧。
有前任的东西不可怕,只是如果只是过去式的前任,这些东西为何需要大费周章地藏起来?
她告诉自己别在意,但闭上眼睛就控制不住地想,会是他哪一任前女友的东西?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比她高,比她瘦,比她好看。
她反复自我安慰着,没关系的,毕竟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她捂着狂跳的心脏,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又强迫自己在家里佯装出一副平静如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