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蔓站起身，手里还握着咖啡杯，“好，我去换身衣服，麻烦你稍等。”

范瑾年朝她含笑点了点头。

坐上范瑾年的车子时，时钟也不过刚走过五点三十分，她实在有一些不好意思。

“这么一大早把你折腾过来，实在太麻烦你了。”

范瑾年正在开车，闻言抬头从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客气了，这都是我的工作。”似乎是斟酌了下又开口，“待会儿会有司机开车，阮先生和欧洲分公司的会从凌晨一点开到现在，就不方便开车了，希望你不介意。”

裴蔓吓一跳，忙摆手，“这是哪里的话，不介意，不介意的。”

那天晚上阮学政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她值夜班，正忙里偷闲坐在医院的天台吹风。

满脑子都是裴蓓的事情，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男人便察觉出来她的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有事？”

裴蔓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直接说了姐姐的事情。

“我姐的情况就是这样。倒是不晓得她和尹兆年之间，有什么纠葛。”

那边沉吟了几秒，男人启口，“你接下来什么时间休假？”

“嗯？”

“与其在这边琢磨，我们去山河县，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

范瑾年他们车子到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已经停在路边了。

车窗贴了暗色的膜，看不清楚里面人的动向。只是见范瑾年的车子开近了，后座的门被推开来，里面的人下了车在门边等着。

阮学政双手插兜，与平时挺阔的手工西装大相径庭，他今日一副休闲装扮，仍长身玉立。

见了裴蔓下了车，微颔首，“来了？上车吧。”

只是他没有像裴蔓预想的那样之间上后座，反而绕过去坐进驾驶座，见她没动作，他剑眉一挑，“上车，你发什么楞？”

裴蔓一向有些怵他不怒自威的模样，自然乖乖地坐上了副驾驶，然而等车子驶出去了，她咬了咬唇瓣，有些担忧。

车下面被剩下来的司机下意识跟在车子后面走了两步，指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和范瑾年的两两相对，一阵无语，“他？”

“哎，陈叔，你还不知道阮先生么？他要是决定了的事情，谁能左右。”

“他熬了一夜，这一路开过去得好几个小时啊，怎么受得了。”

范瑾年想了想，“算了，没有准备，阮先生不会以身犯险的。让我们的人在路上照应着，跟紧点。”

“好的。”

......

越野车开得很稳，马上就驶上了高速。

裴蔓偷摸着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会儿还是直接问到，“这从江城到江河县要两百多公里，最后还有30多公里是盘山路。范秘书说你开了一个晚上的会了，你身体要吃不消的。”

“怎的?”阮学政语调轻松，缓了几秒才给她解释，“一般开这种跨时差的会议，我都是提前调整了作息，别担心。还是说，你担心我车技不行？”

“没有的事。只不过，疲劳驾驶也不好。要不，我们轮流开好不好？”

“你不是才刚值完夜班？”

“嗯。你看，从江城到江河县高速要差不多三个小时，你先开一段，待会儿我们换手，我开一段。行么？”

“行。你先闭目养神，到地方了我喊你。”

“好。”

待裴蔓坐上了驾驶座，阮学政本已经闭目养神，只是车子猛地往前冲了一下，他瞬间坐直了身体，眉头紧锁，“你，确实是有驾驶证的？”

裴蔓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不过平时我家里只有我爸开车......我开得不多。需要先熟悉熟悉。”这话讲出来，她还是略微有点心虚。

这生疏的模样岂止是“不多”，阮学政神情严肃了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行吧，幸好是高速，你这么保持速度一直开吧，权当练车了。注意看前方。”

阮学政当了一路的驾驶教练，换过来之后不忘逗她一句，“下了高速进省道比较难开，换我吧。你这手车技，我们再找时间好好磨练一下才行。”

裴蔓抿了抿唇，脸上有点红，“是有点生疏了。”

从省道换成了土路，即使是大马力的越野车，还是稍微颠簸了一会儿，进城已经是中午，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陈院长家里赶。

因为提前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