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了,丈夫要跟自己离婚,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没了。
樊春秀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想不通,明明奶奶说了已经没问题了,为什么小海还会死呢?
奶奶?是奶奶骗了她?
不会的,奶奶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是不会骗自己的。
对,奶奶。
她一定还有办法。
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樊春秀迅速站起身往外走。
护士们看到之后怕出事就跑去找吴昌宏。
吴昌宏正在跟着护士办理最后的手续,听闻妻子离开,他只是嗯了一声就没说什么。
樊春秀光着脚走在马路上,炙热的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可是她似乎没有知觉一样,只一心想着要回家见到奶奶。
走了不知道多久,从天亮走到了天黑,樊春秀的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脖子上,衣服湿透了粘在身上。
看着熟悉的大门,樊春秀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她伸出手猛地拍打着破旧的木门。
过了许久,樊奶奶一脸疲惫地打开大门,昨天的做法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的精神,就算是睡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恢复过来。
推开门见是她,樊奶奶吃了一惊。
自己这个孙女儿自从嫁给了吴昌宏之后,就觉得自己跟一般的村姑不一样,每次来都打扮得利利索索,哪里会有这样邋遢的时候。
见隔壁左右的人探头探脑,樊奶奶把门拉开把樊春秀让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秀儿,你...你这是咋了?”
进门后,樊奶奶随手拿了一双鞋递给她,看着她血淋淋的脚,樊奶奶额头微微跳动着,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樊春秀目光呆滞,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奶奶?”
樊奶奶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不是你儿子?”
听到儿子,樊春秀这才回过神来,她两只手似钳子一样紧紧拉住奶奶的手臂:“奶奶,你救救小海吧,只有你能救他了。”
“小海怎么了?”
“医生说小海死了,可是他怎么会死呢?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呀?奶奶,奶奶,你快跟我去救救他吧。”
说着就伸手来拉樊奶奶往外走。
樊奶奶吓了一跳,昨天自己就是按照以往的操作步骤来进行的,怎么会死呢?
看孙女的模样状似疯癫,明显是受了大刺激才会变成这样,再说她也没必要骗自己。
想了想她决定先稳住孙女:“秀儿,你搞错了吧,小海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而已,这样吧,等明天天亮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小海没有死吗?”樊春秀闻言,脸上浮现起希望的光,可是下一秒这一丝光亮又消失了,“不对,小海死了,护士给他脸上盖了白布。”
“小海死了,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樊春秀好似恢复了理智,她紧紧盯着樊奶奶,眼里满是怨恨。
她走到樊奶奶面前,手上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棒槌朝樊奶奶的头上猛地挥了下来:“你害死了我爸妈,又害死了我的小海,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她嘴里咒骂着,手上也没停下,棒槌一下一下重重地挥舞在樊奶奶的头上、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樊奶奶早已经没有了呼吸,樊春秀的脸色身上已经被血渍浸透了。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奶奶,早已经没有了人样。
她好像还不满意,踉跄着走到桌子旁拿起火柴,划开一根后扔到床上柜子上。
她的小海死了,她还活着干什么呢?
直到火光将整个房子吞噬,隔壁左右才发现这边起火了,可是这时想救也迟了,巨大的火苗让人无法靠近。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上又下了一阵大雨,被烧得黑漆漆的房子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过发生什么一样。
等到姚小梦听说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姚小梦好不容易才从于启元的手里搞来了两张电扇票,她拉着杜源到市区买完电扇出门的时候,刚巧碰到了上次医院认识的那位大娘。
“你们是没看到,那天我亲眼看到樊春秀进的门,过了一会儿他们家就传出了争吵的声音,只是没想到晚上就起火了。说来也怪,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下了雨,等我起床的时候就一点痕迹都没了。”
“后来她丈夫来给她收尸的时候,什么都找不到了,只好在烧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