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穷什么?
沈婳晃了晃脑袋,好像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一脸迷茫。
夫子嘴角轻嘲,又重复了一遍,“小主,请您说说穷则独善其身的下一句。”
“哦,哦,这个嘛,您等等啊。”沈婳手扶额头,“这个嘛……”
鬼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啊!
什么穷则独善其身……
“达%@#*……”欣常想悄悄给她提醒,奈何下一刻就被夫子发现了,并且还侧了侧身子将两人挡住了。
“小主?”
“夫子莫急,我这就来。”
沈婳清了清嗓子,“这穷则独善其身,下一句是……是……富则佳丽三千!”
周围寂静一片。
欣常在吓得下巴都合不上,口水牵丝。
“荒唐!”夫子怒极,狠狠甩袖,手里那半张纸重重的拍在书案上,“荒唐!这是谁说的!”
沈婳缓缓伸了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噗嗤--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笑出了声。
沈婳悄悄扫了眼坐在后面的陈常在偷偷摸摸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看着她的眼睛还亮亮的。
一个激灵顿时挺直了腰板,还好心情的在背后还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笑什么笑!”夫子怒火中烧,发髻上的簪子气的一颤一颤的。
沈婳抿唇。
话说回来这个德妃请来的女夫子还真不简单,她乃是曾经京中颇负盛名的才女,又嫁给了当时的探花郎。
才子佳人,可谓是一段佳话,只是好景不长,新婚四月,她的夫君突然猝死,一时风云突变,先帝感念她命运多舛,由着她继承了他夫君的职位,做了翰林院的一名大史。
唯一的一名女史官。
当然前朝那些人自然不同意,闹了一段时间,后来也发现她只是个虚职,领这份俸禄也是为了安抚夫家,对他们并无威胁,此事也就作罢。
是以她还真能说教她们。
“沈小主,您的这张答卷,可真让臣大吃一惊,一共十二句您怎么能句句都不对呢!”
“您自己念一遍!”
沈婳支支吾吾,“这不好吧?”
“好,非常好,臣一个人评价怎么能做算,做学问就得让大家都来瞧瞧。”夫子又将桌上的那张纸往她面前推了推,“小主,请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感同身受这种大脑一片空白,还要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如果没有,那也没有关系。
沈婳已经想要装晕了。
德妃的声音恰到时机的响起,“沈常在,夫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你也不要推拒了,来吧。”
也不知道她在门口听了多久,反正这话听在沈婳耳朵里,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阴恻恻的感觉。
行,就是个王八,那也不过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事情了。
沈婳尽管欲哭无泪,但是也无可奈何。
如果给能重来一次的话……
算了重来她也不会写。
纸张一挥,视死如归。
“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出墙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
“三个臭皮匠,臭味都一样。”
……
哈哈哈哈——
一阵剧烈的笑声在殿内爆发开,杨嫔笑得歪倒在了桌案上,被贤妃瞪了一眼也没有制止她此刻的笑声。
“不行,不行,肚子疼!”
什么叫乐极生悲杨嫔给了大家一个完美的展示。
当她被太医扶出书堂的那一刻,将这件事情推到了高潮。
“没用!”贤妃翻了个白眼,手却也搭上了自己的肚子摁了嗯。
丢死人了。
她要是沈婳,现在立刻马上就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再也不出来!
可惜她不是沈婳。
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她本人始终保持着一个谦虚虚心的态度,主要是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小主臣敢问一句,您到底实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才能作出这样的诗句?”
“嗯……”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搅动,“应该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吧。”
“那真好,就请您在今晚这个月黑风高夜里把这些诗句的正确形式好好抄上五十遍,明早交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