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继续吧。”
池清晏松开沈婳的手,站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继续?
继续什么?
沈婳拿着笔发愣,“陛下,臣妾继续什么啊?”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要罚抄?”
“哦,哦,哦,臣妾这就来。”
【该死的美色误人,耽误老娘干正事】
池清晏:……
他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真是白眼狼。
五十遍罚抄还真的不是简单的事情,沈婳这一抄就抄到了天黑,手腕都发疼,原本她的打算是偷摸回来之后让菖蒲帮帮她的,但是现在池清晏一直坐在她旁边,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晚膳就吃了几块糕点,硬撑到这个时间,真是又困又饿。
五月的晚上,夜色如水,风一吹院子里的枝叶便是沙沙作响,月光轻散清冷宁静。
池清晏倾身,缓缓踱步到桌前,便瞧着沈婳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点着,像是小鸡叨米一样,脸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得黑一道白一道的很是滑稽。
下一刻,他突然出手,拖住了沈婳要磕在桌子上的头,她的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微微上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蒲扇,在眼下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第二回了。
真是一让她干正事就打盹,这还真是。
池清晏“啧”了一声,仔细听那声音里还有些淡淡的无奈。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冷,但动作却轻柔将她的脑袋缓缓地放在桌子上,或许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沈婳轻轻蹙眉,在自己的胳膊上蹭了蹭。
见她依然没有醒,池清晏微眯了下眼,伸出两根手指朝她的下颌摸去。
细细摸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周身的气息倒没有那么冷了,但是眼神却是带了一丝疑惑。
没有人皮面具。
她就是沈婳?
有了这个认知池清晏的唇角绷直,眼底似乎有化不开的墨,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半晌,又是一阵夜风吹过,带起了一片沙沙声,沈婳缩了缩头,这一下就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笔在脸上狠狠蹭了蹭,直接变成了个黑人。
池清晏弓身把那支笔抽了出来,视线落在她这比唱戏的还要花上一分的脸蹙眉。
身形一动,朝她俯身。
……
一直守在门口的福喜,见到池清晏出来之后,连忙跟了上去。
这怎么又出来了?
大禹还三过家门不入,陛下这回都第三次在沈常在这里来了,今晚还要走?
但是余光瞧着好像他的心情还挺不错的样子。
难不成……已经成了?
这么快……?
福喜连忙摇了摇脑袋,真是的,自己想到哪里去了,那可是皇上,怎么可能!
“福喜,你又在想什么?”
“啊,陛下,奴才什么都没有想啊。”
池清晏轻轻蹙眉,这两天他可是知道他越发的心不在焉了,上次还好几次看到他一个人偷偷笑,一见到自己就收敛了。
总不是……跟哪个宫女看上了?
好像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他年纪这么大了,长了还不好,跟在自己身边也是很久了,看来他也得提前准备点什么了,不然人家小姑娘怕是看不上他。
“朕会准备一下的。”
哈?
陛下真是对沈常在用心啊,这还得准备一下。
怪不得他是皇上呢!
福喜拱手,一脸钦佩,“陛下英明。”
嗯……就是两人对视一眼,暗号这就对上了。
揪——
一声怪异的鸟叫声在四下安静的地方显得尤为突出。
池清晏的脸色一变,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这是暗号——
福喜同样紧张里面看向四周警惕有人出现。
“回养心殿!”
他步伐匆匆,眸光冰冷,一路乘着夜色赶回养心殿,果然在殿内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凌风,他面色苍白,身上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福喜一见这样的情况立马关上门。
还好这会已经到了宫门落钥的时间,养心殿的宫人还在漪澜殿,这会人不是很多,他赶紧打发了守门的几个宫人,自己转身去偏殿找药。
凌风身形瘦弱,一见池清晏进来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