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多愧疚,现在的池清晏就有多咬牙切齿。
“起来,把这些题重新做一遍,朕看着你做完。”
沈婳一愣,然后还想故技重施,不仅没有出来,反而还一副很委屈的蹭了蹭被子,“是。”
心里则在默数着时间,等着男人让她好好休息的话。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反而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快闷死了。
“陛下,您方才不是说让臣妾好好休息的吗?”
见她终于磨蹭出来,一张脸都憋红了,他重新在桌子上拿了一份纸笔,似笑非笑道,“所以朕这不是让爱妃在床上写吗?这样不就是一举两得了?”
【呵呵,真棒啊你】
那还是没有你厉害,学会装柔弱骗人那套了,把他都给骗过去了,能不厉害吗?
沈婳心里不情不愿的接过纸笔,多问了一句,“陛下,方才说的话还作数吗?”
“朕刚刚说什么了吗?”池清晏余光瞧见,沈婳磨牙的动作,勾了勾唇,“最近太忙了,朕这个记性就变得不好了,爱妃先写着,写的好了,朕说不定就想起了。”
这话说的,明摆着就是让沈婳非写不可了。
偏她还真的不敢说池清晏这是出尔反尔,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再一次的,沈婳在心底唾弃万恶啊。
在乖巧听话的表面下,将池清晏的不好拉出来从头到脚吐槽了一遍,然后咬着笔杆子开始冥想。
边写着,她就觉得人为什么要算数这样东西,活的心里没有数,不斤斤计较那么多岂不是更好,现在好了,感觉用了他的方法,就更加不会了。
胡乱填了几个数字,下一页的题就更让她沉默了。
第一题;
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各层几盏灯,问问塔尖几盏灯?
沈婳:为什么没事要算塔有多少灯?
第二题:
有个学生资性好,一部《孟子》三日了,每日添增一倍多,问君每日读多少?
沈婳:没事为什么要管人家读了多少,不能管管自己吗?
……
第不知道多少题:
放牧任粗心大意,三畜偷偷吃苗青;苗主扣住牛马羊,要求赔偿五斗粮,三畜户主愿赔偿,牛马羊吃得异样,羊吃了马的一半,马吃了牛的一半,请问各畜赔多少。
沈婳:那你应该要去问他们,而不是问我,赔了钱又不会到我的手里……
看着她趴在床上写写画画的,一会蹙眉,一会下笔如有神,池清晏心里的气散了不少。
虽然她不爱读书,但是好歹自己说的话是听得,而且这个态度也还算是认真。
想到她那张满是错误答案,池清晏起身凑近了些,想看看她写的都是些什么。
结果,他沉默了。
眉头蹙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沈婳全身心的在怼这些题,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背后人的靠近。
她笔下的这道题问的是: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只见她先是纳闷的看了好一阵,然后才提笔,池清晏还以为她会了,等着没有出声。
就见她那个狗爬一样的字迹出现在纸上,“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
还觉得一个叹号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情绪,又添了好几个。
看着已经填满了的纸张,沈婳满足的点点头。
【很棒,我没有空题】
池清晏:……
“朕看你写的挺开心啊。”
“还好啦,就一般般……”她得意的有点忘了形,都忘记了这个房间还有池清晏的存在,像是鸭子突然被人扼住了脖颈,声音顿时哑在喉咙里。
“那个,那个,就是一般般的不太好。”
“哦,那让朕也看看到底是谁成什么样子了,爱妃能说是一般般的不太好?”
“啊,那个陛下臣妾的字,他就是有一点点的丑,您要不然还是别看,别脏了您的眼……”
为了不让他看见,也是拼了,自黑的话她都说出来了。
【不是吧,他一个男人干嘛呀?这是要干嘛呀?怎么这么罗里罗嗦的?】
朕罗里罗嗦?
好心想要教她的,池清晏气笑了,还真就没良心是吧?
“没关系,字如其人,朕连爱妃都能看的过眼,怎么会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