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看过去,见欣常在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
“什么?”
“那天跳舞的舞女长得好看!”
“……”沈婳无语凝噎,“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那不然呢,我是真的忘了那天的菜,只能自认倒霉了。”
从欣常在那里出来的路上,沈婳心事重重。
上辈子欣常在是因为吃了辣,直接被送回了宫,但是这次却没有,两件事情唯一的变数是自己这次去了行宫。
所以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吗?
就好像一团线团,越缠越紧,让人捕捉不到一点线索。
清河阁内,沈婳前脚刚进了屋,后脚太后身边嬷嬷就传了话,让她第二天过去。
沈婳维持着假笑,将人送了出去,一转头就泄了气。
菖蒲忙扶着她,“小主,您怎么了?”
“没什么,正常想死而已。”
……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荣太后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命人给沈婳看座,“沈贵人身体可大好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已无大碍。”沈婳找了个十分官方的回答。
荣太后看着沈婳点点头,“无事就好。”
气氛再度陷入有些尴尬。
沈婳绞着手指,上次她走的时候太后还送了她东西,自己道谢的时候虽然她也没有见,但也没有责怪自己出格。
那是不是意味着,太后没有那么讨厌她。
“太后娘娘。”
“沈贵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沈婳收声,微微颔首,荣太后继续道,“这段时间你先在哀家这里住着。”
又住?
沈婳福身,“是。”
这回不会还是上次那七个嬷嬷吧,预料到未来的悲惨生活,沈婳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
荣太后瞧着她,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这次,不必学规矩,好心在这里住下就行。”
诶?
沈婳一愣。
荣太后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轻轻摆了摆手,“去收拾吧,哀家累了,有什么事情找春桃,退下吧。”
“是。”
沈婳走到门口,又朝屋内看了一眼,荣太后已经朝内室走去了,雍容华贵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渐渐隐入黑暗。
这样的人曾经是那样的风光无限吗?
沈婳稀里糊涂的在荣太后这里住下的消息刚传出去,纯阳就跑了过来。
彼时沈婳正陪着太后娘娘看画,看得哪叫一个两眼发昏。
“沈贵人看了这么久,不妨说说这幅画里你能看出什么来?”
看……看……
沈婳看着纸上的一支梅花,眼睛看得都花了也看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什么。
确实不用学规矩了,是因为她已经进阶到学别的了。
没法只能诚实的回答,“臣妾看到了一支梅花。”
“嗯……七朵红色的梅花。”
她尽力了,但显然荣太后脸色淡淡,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春桃适时出声,“沈小主,你没有发现这枝梅花占据了画的左下方,剩下的地方大片留白,但又营造出了一种漫天雪色的深意吗?”
这还真没有发现。
沈婳嘴角僵硬的扯出了一抹笑,“臣妾愚笨。”
这就深意了?
胡说的吧,画这幅画的人估计都不知道还能这样,说不定是人家就想画一个梅花,其他地方不想画。
“别走神。”
荣太后瞧她一眼,淡淡道。
沈婳一个激灵,乖巧的点了点头,等她收回视线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待春桃又拿起一幅画,门外小太监进来通传纯阳公主求见。
这一声如同天籁一般,拯救了水深火热的沈婳,看着从门外进来的纯阳,好像她背后都闪着光一样。
沈婳眼神热切。
纯阳朝荣太后见完礼,对上沈婳那热情似火一般的眼神,愣了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荣太后看着两人,“哀家让你抄的东西都抄完了吗?”
纯阳点点头,身后的来钱连忙将手里抄好佛经递了上去。
“母后这些佛经都抄完了。”
荣太后翻看佛经的手一顿,随即放了下来,“让你想的东西都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