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人,仰慕王爷众多,正巧,我家那个庶妹,也对王爷一往情深呢!”
秦澜抬眸,眸里藏笑,唇角一勾,竟多了丝无奈。
“庶妹?”萧子文狐疑的扭头看了看,似乎不甚了解,此人竟准备大义灭亲。
“是呢,王爷风华绝代,引得我庶妹茶不思饭不想,今日我回门,凑巧就听到了她们的筹谋,想着如今我已出嫁,合该以萧家为重,便带着怀玉过来,想要提醒一二,谁知——”
秦澜叹了口气,三言两语,就将她自己撇了个干净。
“这么说,这事竟是皇婶您那庶妹和赵家小姐合谋了?”萧子文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再说谎,今日也的确是她回门之日。
再者说,她因此事撒谎,竟是全然没有必要。
有萧淮安在,他一时三刻,还不能拿她如何。
“这我便不知了,王爷神通广大,细细追查便知,只是王爷与怀玉的姻缘,当真是可惜。”
秦澜心中暗笑,再次忍不住冲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果不其然,萧子文一扯嘴角,脖子僵硬的转到一边,不再搭理她。
回了王府,秦澜仍觉得头疼的厉害,坐在铜镜前卸掉钗环时,才被吓了一跳,额头上当真鼓了一个好大的包。
云画送春棠去医女那了,方才也没人提醒她,自己竟在萧子文面前,狼狈至此,一想到这,胸闷的厉害。
抬手摁了摁,险些疼晕过去。
都怪这萧淮安,怪他些什么好呢?思前想后,竟想不出一点错处来。
卸了钗环,换了衣裳,许是累的狠了,秦澜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半夜,房门突然被推了几下,那人察觉到推不动,这才掀开窗户,一个跃步跳了进来。
脚步轻轻,床上的人睡的跟死猪般,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萧淮安缓步走到床前,将手里的药瓶放在桌边,这才去抚她的额头。
夜半三更,子时梆子声刚过,霖王府后院传来了一阵杀猪声,惊得夜莺忽闪着翅膀,立时远离。
“哪来的小贼,敢闯你姑奶奶的院子。”
秦澜顾不得去捂额头,一个小擒拿手捉住那厮的肩膀,反手一掰,对方竟丝毫不动。
她嘿了一声,顿时来了气,双手朝下一滑,专门去折他手指,谁知那厢有了防备,化拳为掌,攥着她的手,反守为攻,立时往后掰了掰。
“哎呦,疼疼疼,大爷饶命!”
“唤声夫君听听。”萧淮安微微勾唇,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秦澜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也顿时少了丝防备,瓮声瓮气的喊了句,“夫君饶命。”
如此,算她识相。
燃了灯,萧淮安才看清眼前人,额前一个硕大的包,红肿红肿的,看起来竟分外滑稽。
“王爷如今瞧了我这狼狈样,可高兴些了?”
萧淮安干咳一声,起身准备走,走到窗户边,刚想抬手,又默默放下,“敷了药再睡。”说罢,从门口大步迈了出去。
秦澜抚着额头,一脸的惊诧,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竟睡的这样熟,错过了堂堂王爷翻窗进来的风姿。
第二日一早,云画端了盆水,匆匆进了房,伏在床边,小声轻唤道,“姑娘,姑娘,老爷来了。”
秦澜迷糊的睁开眼,过了好半晌才挣扎着起来,“怎么了?你方才说什么?”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敢登霖王的门的。
“老爷来了,奴婢听着,像是林姨娘出事了。”
云画扶着她坐稳,又去拿了衣裳过来,服侍她穿衣裳。
秦澜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这才清醒些许,“林姨娘?出何事了?”
眉头一挑,她立马响起了昨日在车上与萧子文说的话,看样子,这傻孩子竟是真相信了。
“奴婢听说是柳云琪伙同赵家小姐冒犯了润王。”
云画低声絮叨道,一边说着,还不忘四下里瞅瞅。
秦澜勾唇一笑,走到梳妆台前坐定,“快,给我梳头,我们去给父亲请安。”
“是。”云画一直跟在秦澜身边,自然是知道当日林姨娘何其凶悍,险些将她打死。
如今听了林姨娘落魄,定是得要去踩上几脚。
来而不往非礼也。
正堂里,柳泽松坐在下首喝了三盏差了,上面的人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偷眼瞧瞧,那人仿若长在那里的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