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他过来做什么?”
萧子文眉头一蹙,似是有些受宠若惊,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
书房里,萧淮安已经喝了两盏茶,静静地坐在那,一丝声响也没有,眸光深沉,面带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门被推开,侍候的丫鬟才如释重负地抱着木盘走了出去。
萧子文快步上前,做出一副恭敬状,“皇叔金安,今日皇叔怎么有空来我这坐坐,我刚进了宫,和父皇说了会话。”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凑巧经过,正好来同你说说皇上寿宴一事。”
萧淮安把玩着腰际的坠子,随口说道,“你既已进宫,想必你父皇都同你说了吧!”
“父皇只说让侄儿跟皇叔学学,其他的事,并没有说。”
“这几日本王身子不适,你父皇的寿宴,便由你来操持。”萧淮安微微颔首,吩咐道。
原本皇叔的寿宴也该他们这几个小辈操持,可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萧淮安的,如今皇子成年了,竟还让他操持。
若是说出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非议来。
“皇叔哪里不适?”
萧子文闻言,满怀担忧,皱眉道。
“积年的老毛病了。”萧淮安面色平淡的起身,刚准备走,流钊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
快步走到萧子文身侧,俯身轻声道,“王爷,柳姑娘来了。”
萧子文侧眸,瞧了一眼他,随即起身,面露难色道,“皇叔,内个,前皇婶过来了,不如皇叔在这稍坐,侄儿出去瞧瞧。”
一听到秦澜,萧淮安眉心一跳,微微颔首,便又坐下了。
推门出去时,秦澜已经站在院里了,见到他,神色淡淡的行了一礼,“王爷。”
“皇婶。”萧子文关上门,也特意行了一礼,喊道。
秦澜嘴角一抽,不知道他犯的什么疯,但面色仍旧淡淡的,“我今日来,是有要事和王爷相商。”
“那便进屋吧!”
萧子文专门将秦澜引到旁边的屋子,进去后,特意将窗户打开,这才坐定。
“不知皇婶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王爷今日怪得很,口口声声喊我皇婶,是什么意思?”秦澜总觉得眼前这人,透着一股不对劲。
“叫皇婶习惯了,一改口,竟还有些不适应。”萧子文垂眸笑了笑,“你方才说的要事是?”
“我已经查出萧子苏与赵东来勾结了,现下只需王爷协助白御史,将得胜钱庄的账,翻到明面上,就可以让萧子苏,永无翻身之日了。”
秦澜敛了敛神色,没有同他过多计较。
瞧着她志在必得的模样,萧子文突然勾唇笑了起来,“有一事我始终不明白,今日还想请姑娘为我答疑解惑。”
“王爷这是不打算和我合作了?”秦澜柳眉一蹙,当即便想着如何脱身。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当日你与皇叔那么恩爱,为什么和皇叔和离,转而找上了我?”萧子文静静地看向她,眸光探究。
秦澜冷笑一声,迎上他的目光,“我与王爷是同样的人,我不想一辈子为人臣子,受人掣肘,向人低头。王爷难道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想要登上皇位的吗?”
“所以你与皇叔和离,不过是因为皇叔无继位可能?”
萧子文继续不死心地问,那双眸子里突然多了一丝激赏。
眼前的人,无论是美貌,亦或是谋略,都值得拉拢一把。
“自然。”秦澜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都没想的便脱口而出。
外面突然传来摔门的声音,嘭的一声,像是要将门摔碎一般。
秦澜警惕地起身,刚准备去看,被萧子文拦住,他笑着揽过她的肩,温声道,“没事,不过是风大了些,如今你既已经跟我托底,将来,我自是会好好待你。”
那样诚挚的眸光,当真让一般人抗拒不了。
可如今的秦澜,不是一般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俯身行了一礼,“那便等着王爷的好消息。”
出了王府后,秦澜恶心地拍了拍肩膀,浑身打了个哆嗦。
难得自己竟然这样厉害,跟萧子文虚与委蛇,竟也忍住了没有抽他。
还是往日里做霖王妃的时候好啊,那厮见了自己,便得行礼,还得尊称自己一句“皇婶”。
在她身后,萧子文转身回府的那一刻,眸子里盛满了得意,“流钊,皇叔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