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王爷果真不是个可堪托付的人。”
萧淮安将面条放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脸,问道,“本王还给你吹面条,哪里不堪托付?”
“年逾四十。”
秦澜又学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出来后,再也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些吃,现在像本王这般疼人的老王爷,不多了。”
萧淮安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捏着筷子开始吃。
此话又像是打开了秦澜的某种机关,让她刚歇下去的笑意,顿时又浮现出来。
足足闹了一个多时辰,才又回去睡下。
第二日一早,秦澜早早起身,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裳,便带着东西出了门。
丰都离秦山不过一个时辰的路。一会就到了。
他们一行,刚到丰都时,皇宫里就得了消息,萧慎正在御花园赏花,猛地一听,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挥退了左右,才疑惑问道,“派出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
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低垂着头,惭愧道,“是,属下无能。”
“也不怪你,霖王现下在哪?可有什么异常?”萧慎从李兰海手里接过茶,闻了闻香后,仰头喝下,神色满足。
“霖王到了丰都后,就一直没走,也未动身往麟州主城走。”
紫袍男人颇为纳闷的汇报道。
“你再派人好好盯着,务必要探查出霖王的底细。”
萧慎长叹了口气,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父皇驾崩前一夜,将萧淮安单独叫进去,斥责了许久。
说是斥责,可他们那几个兄弟,哪一个也没单独跟父皇说说话,听听他的训诫。
这件事始终像根刺,扎在他的心口窝上,也是这么多年,他对萧淮安忌惮的缘由。
“李兰海,那个云澄县主如何了?”
紫袍男人走后,萧慎拍了拍袖上的尘土,折步往养安殿走。
最近萧子文也不安生,日日拉拢朝臣不说,还教唆着他们在朝堂上公然提出立太子一事。
“县主自从出事后,日日养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李兰海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小心答话。
“你去宣旨吧,赐云澄县主黄金千两,珍珠三斛,王妃冠冕,许给润王萧子文为正妃。”
萧慎定了定心神,止住步子,随手掐了一朵月季,放在手里把玩。
李兰海有心多劝解几句,可抬眼一看,不由得将话咽了下去,“是。”
“这云澄县主虽比子文大三岁,但一向是个识大体的,嫁过去了,也能好好照料子文。”
萧慎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这话像是说给李兰海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似的。
现在满京都,谁不知道云澄县主李清凝,私德不修,品德败坏,就连那几岁稚子,也都知道这样的女子,不堪要。
可皇上一张口就赐给了萧子文,这定是在告诫什么。
这道圣旨一出,一些往来润王府频繁的官员,立马调转了方向,一些整日里在朝堂上要立太子的人,也静默不言了。
萧子文刚送走了宣旨的太监,冷眼看着流钊手里明晃晃的圣旨,只觉得刺眼。
走过去,一把扯过来扔在了地上。
“你说,父皇这是不是恶心我?”
流钊赶忙行礼,跑过去捡起圣旨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温声劝慰道,“王爷息怒,这可是圣旨啊!”
萧子文冷笑一声,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狠厉,他叉着腰,在殿里来回踱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你看看,往日这个时辰,那些大臣已经来议事了,今日,一个来的也没有。”
“都是一群白眼狼。”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流钊站在那,也是满脸的焦急。
“月隐阁那边有动静了吗?”萧子文站定,喘了几口气,勉强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流钊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自家王爷的脸色,轻声回道。
正当萧子文再次发火时,门房来了人,“王爷,月隐阁的齐掌柜过来送脂粉。”
“让他进来。”
萧子文敛了敛神色,随即又理了理衣裳,这才走到主位上坐下。
片刻功夫,齐楚然迈步走了进来,冲着他躬了躬身,“王爷,您定的脂粉,小的都给您拿过来了,还有,我们掌柜的说让我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