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钊拢着手,凑过去瞧了几眼,只见铺子被砸得乱七八糟,香粉盒子还被扔得到处都是。
察觉到里面声音小了,这才忍不住摇了摇头,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王府。
吵嚷了一会,秦澜捏着帕子假哭着出来,四下里看了看,这才放心地走了回去。
王猛看着手里的三千两银票,都傻了眼了。
他在外风里雨里,辛辛苦苦,不过挣个百十两银子,捧着大户了,了不起几百两。
见着秦澜,他赶忙将手里的银票递过去,对她的崇敬又上了一层楼。
秦澜接过银票,递给齐楚然,随后对着王猛说道,“今天干得不错。”
“咳,演别的我可能还不擅长,这抢东西什么的,我可最擅长。”
王猛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道。
“我先上去换身衣裳。”秦澜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买萧子文的旧宅。
眼下也不知道萧淮安怎么样了。
见着他走后,王猛赶忙跑到春棠面前,笑嘻嘻地抱拳行了一礼,“当日对春棠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得罪什么了?”
齐楚然捏着茶壶,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一脸的八卦。
“就是当日劫了春棠姑娘的车,王某甚是惭愧。”王猛有什么说什么,实诚地坦白道。
“就这些?”齐楚然仍旧不信,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春棠小脸一红,冲着他喊道,“齐楚然,什么叫就这些!”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跟你主子说话呢?”齐楚然捏着茶壶就要过去揍她。
春棠冲他吐了吐舌头,“奴婢的主子是秦掌柜。”
“……”齐楚然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赶忙喝口茶压压惊,“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对,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齐掌柜你别生气,春棠姑娘还小,你要是有什么差遣,吩咐我。”
王猛不动声色地将春棠护在身后,憨厚一笑。
“……”
齐楚然现下总算是看出些什么了,捏着茶壶,来回看了他们两眼,美滋滋地往后边走,“你们俩看店。”
春棠冲着他吐了吐舌头,随后绕到前面,板着脸,仿佛又恢复到了以前那冷漠样子,“你去把笤帚拿来。”
“哎,好。”
南境军打了胜仗的消息传进万京城时,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秦澜好不容易等到萧子文将他在西市的一处旧宅卖了,当即找了几个王猛带来的兄弟,装作买房,去看看。
还特别跟他们说,让他们多逛逛,尤其是后院池子,最好是能想办法让人将池水抽出来。
等所有人都走后,齐楚然倚在门框上,手里始终捏着茶壶,似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秦澜起身,晃了晃脖子,发现他还没走,“怎么了?”
“你是想要报复萧子文是吧!”
齐楚然站直身子,原本的不正经悉数被他收了起来。
他的眸光带了一丝审视的味道,更多的,是探究与怀疑。
“齐掌柜眼明心亮。”
秦澜走到现在,也不打算瞒着他了,毕竟很快,萧子文就能察觉出,到时候她必须要一击即中,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那可是当朝皇子,你们究竟有什么渊源?”
齐楚然想都不敢想,看了一眼外面,走进去将门关上,满脸惊骇,“你不要命了。”
“齐掌柜现在撤,也还来得及。”
秦澜凛了凛神色,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明明这是她一个人的事,可是现在,她扯进这场漩涡的人,竟是越来越多。
齐楚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捏着茶壶就要走,刚走到门口才,复又转身,“听说东边明安寺的香火旺盛,很灵,王越想过去给孩子求个平安符,一会你也一块去吧!”
“那你呢?”
秦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得留下看店啊,春棠是个蠢的,王猛是个憨的,这家,离了我怎么能行啊!”
齐楚然背着手,一副身兼重任的感觉,迈着四方步,走了出去。
秦澜笑了笑,起身,走到窗前,外面正好可以看见小石头在那捞着水池里的鱼。
她曾经问过,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小石头。
王越说,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有个大师说得起个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