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平安回来了,你们都快去睡吧!”
秦澜突然有些感动,冲她们摆了摆手,这才扶着赵婉茹往前面走。
“如今离明天也没几个时辰了,今晚就先在这住下吧,明天一早,我送您回将军府。”
赵婉茹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一会我换件衣服,我自己回去就行。”
秦澜只得她是挂念赵将军,也不多加劝说,扶着她上了楼。
春棠和云画都等在那,见到赵婉茹进来,云画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云画,去添些热水。”
云画吸了吸鼻子,赶忙走了出去。
“你如今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赵婉茹坐下,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到对面,仔细端详了许久,才徐徐开口,“如今你的眼里,没光了。”
“我。”
“你才十几岁的年纪,全然不像个其他名门闺女似的,活泼多彩,或是文静娴雅。”
“我挺好的。”
赵婉茹长叹了一口气,抬手又摩挲了几下她的手,声音又柔和了许多,“你经历了什么,可以同我说说。”
“我挺好的,没有什么事。”
秦澜低垂着眸子,一瞬间,不知是何感觉,就是突然有些想哭。
“好了,其实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你唤我一声母亲,尽管我们母女缘分短暂,但是情分,我还不想断。”
赵婉茹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云画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洗澡水备好了。”
赵婉茹依依不舍地瞧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秦澜望着那抹背影,一颗心像是破了一个大口子,呼呼地灌着风,难受得很。
“小姐。”
春棠站在一侧,颇有些共情。
毕竟,她从小也无父无母。
“我没事。”
秦澜走到衣柜旁,拿出衣裳来换上,又将换下来的夜行人递给春棠,“拿出去烧了。”
以柳泽松那小心性格,想必明日又会闹出些什么。
春棠抱着衣裳,担忧地望了她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收拾齐整后,已经是寅时末了。
秦澜坚持将赵婉茹送回将军府,赵婉茹也想同她多待会,也没拒绝。
一路上,四处静悄悄的,偶尔有巡检司的人骑马走过去,留下一串马蹄声。
赵府里月隐阁也不算很远,走一刻钟,也就到了。
宽敞的朱漆大门紧闭着,秦澜过去敲了许久的门,才将门房喊了起来。
目送着赵婉茹进去后,秦澜这才带着春棠回了月隐阁。
第二日一早,月隐阁的门就被急急地敲响,
“开门,开门,大理寺办案。”
齐楚然披上衣裳走到门口,开了门,紧接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人,立马冲了进去,开始搜东西。
“喂,你们干嘛?”
正中的人是大理寺卿柳濡,他举了举手里的纸,漠声说道,“有人举报你们昨晚跑去尚书府,将尚书府夫人劫走了。快给我搜,有什么可疑的,抓紧来报。”
“慢着。”
秦澜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瞧着随意翻弄的官差,漠声道,“柳大人这是公报私仇?”
下来时,凑到齐楚然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这才迈步上前。
“我与姑娘不相识,何来私仇一说?”
柳濡笑了笑,似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眸光一撇,看到了准备往后院跑的齐楚然,当即喝道,“你,回来,还未搜查完,谁也不许动。”
“柳大人,办案也得讲究证据,如今认证物证都没有,你公然带人闯进我铺子里,是何用意?”
秦澜一脚将一个摔碎了粉盒的官差踢到了一边,冷着一张脸,丝毫不退让。
“你敢公然殴打官差?”
柳濡往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若是再损坏了我的物件,就不是殴打这么简单了。”秦澜眸色一黯,白皙的脸上阴沉沉的,周身逐渐升腾起一股强大的威势。
宛若万丈海洋,骤然掀起滔天巨浪,将人淹没。
柳濡抖了抖嘴唇,心里隐隐多了一丝恐惧,可抬眸,眼前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还是先完成差事要紧。
想到这,他冷哼一声,训斥道,“大胆,还有没有王法?”
一直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