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秦澜望着那抹背影,有些失神。
春棠抱着孩子,站在一侧,有些疑惑地问道,“王妃,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方才那人,有些眼熟。”
秦澜拧了拧眉,摇了摇头,回过身,接过孩子,轻巧地逗弄着。
“我近几日发现,孩子能站起来了,再过几日,就能走了。”
“是不是啊,小清欢。”
“还有我的小清宴。”
“王爷,咱们是不是得给孩子取个小名?”
苏唐在一旁,忍不住笑道,“王妃,小名都是一出生就取的,哪有孩子这么大了,才取。”
“本王妃就爱这时候娶。”
“叫什么呢?”
“就叫欢欢,宴宴。”
春棠抱着萧清宴,随口说道。
“还是春棠聪明。”
“……”
“……”
马车又走了半日,终于到了热闹非凡的汶城。
长街上,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卖小孩衣裳的。
照例,先去揽月客栈,安顿好,再出来闲逛。
刚一进客栈,靠左边坐着的一桌,一瞧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秦澜打眼一看,是那会问路的那个人,没成想,走得也没多快,这才吃饭。
那人自然也看见了她,举杯冲她遥遥一敬,唇角微勾,多了一丝邪魅。
秦澜微微颔首,算是谢礼,抱着孩子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萧淮安始终注意着方才的人,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他们刚坐下,外面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十几个带刀的人冲了进来,说要抓刺客。
萧淮安端坐在那,视线落在正对面那一桌上,那人微微偏头,似乎是害怕别人认出他们来。
他干咳了一声,给那群人使了个眼色。
那群人狐疑地朝那桌看过去,刚要动手,跟随着那人的其他三人,立马捏刀而起。
一会的功夫,那人便将战场挪了出去。
“我与王爷无冤无仇,王爷何苦派人来纠缠?”
身边的三个护卫都在外面颤抖,那女人迈步走到萧淮安面前,面容姣姣,白皙的脸上,满是野心。
“听闻东番国新登基的皇上是个女人,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萧淮安冷眉微扬,淡漠的脸上满是寒凉。
东方静眉眼一闪,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狡黠,“我不懂王爷在说些什么!”
“懂了,有懂了的好,不懂,有不懂的妙。”
“本朝向来不与东番国交易,何以今日东番的人,能在后朝自由出行?”
“此事,本王是要管的。”
萧淮安语气森冷,不给她留一丝余地,说完,带着秦澜朝楼上走去。
外面的打斗声仍在继续,可打了半天,竟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东方静站在桌前,沉思了良久,抬眸,看了一眼楼梯,迈步跟了上去。
二楼的天字房,向来都是萧淮安的。
东方静站在门口,对着守在门口的苏唐,沉声道,“去同你们王爷回禀,我有事想请他帮忙。”
苏唐瞧了她一眼,推开门,请她进去。
房里整洁,摆设精简,却处处透着一股奢华。
萧淮安正坐在椅子上品着茶,屏风后面,时不时地传来婴儿咯咯笑的声音。
东方静迈步上前,环顾四周,最后,眸光才落在端坐在那的人物。
难怪都说此生若见霖王面,来时期盼白头恋。
此人的确是生的芝兰玉树,龙章凤姿。
“我今日来朝,并非有意挑起战争,只是为了寻一个人。”
“哦?”
萧淮安将杯盏缓缓放下,十指交握,放在膝上,大有听她说一番的意思。
“王爷可否让外面的人停下?”
“那得看看,你说的这个理由,有没有说服力了。”
东方静认命地点了点头,“我想去南央,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经过此地。”
“据本王所知,从东番至南央,走水路最快。”
“可王爷不知的是,近几年,多有水匪,我如今的身份,不敢冒此险。”
东方静走到一旁坐下,如实说道。
萧淮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走水路有水匪,不愿冒险,却甘愿冒险